周一上完早读,俞幼欢被何嬷嬷叫出了教室。
“你们村的刘春英你可认识?她在校门口,说是你奶奶受了伤,昨半夜送进了县医院,你先去问问情况,若是真的,请假就到办公室来找我。”
俞幼欢忙应声往校门口跑去。
刘春英红肿着一双眼在大门口不停张望,见俞幼欢走近,忙招了招手,干哑的嗓子一时竟没能叫出俞幼欢的名字,忙清咳了几声,才嘶哑着道:“快去请假,奶奶腿伤了,我在门口等你和长泽。”
一见刘婶子,俞幼欢便信了。才一周不见,她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许多,此时胳膊和胸前的衣服上还血迹斑斑。以她往日的性子,这副模样出现在这,只怕是情况太紧急她已经顾不得了。
在教师办公室填好请假单,何嬷嬷果断的签好名,嘱咐道:“老人家受了伤,你得坚强。别哭哭啼啼的反倒让她为你操心。有空就多看看书,别落下太多。”
俞幼欢顺从应了。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回宿舍,刚转弯就见教导处主任领着阴启帆说说笑笑的同她擦肩而过,往高三教学小组去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发现她了?刚才的反应不对啊。
不管了,现在没空搭理他。
回宿舍拿好东西,俞幼欢连带请假只用了十分钟就跑了出来。门口顾长泽兄妹扶着刘春英已经等在了路边,看表情两人似哭过。俞幼欢没多问,几人上了面包车往医院赶去。
“王医生,王医生,我拜托你,再给他爸看看,一定还有救的,求求你啦,我求求你啦……”
“这位大姐,你别这样,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病人伤势过重,你们送来的又不及时,我们也没办法。”
“他爸啊,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余嫂子,你快起来,别哭了,现在家里就靠你撑着,孩子还这么小,你可不能倒下。”
四人站在急诊室门口的走道里,看着拽着医生跪倒在地的王文玲哭得撕心裂肺,一旁规劝的村民抹着泪将人从地上架了起来,医生才得以脱身。不多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蒙着白布的余庆有被推了出来,王文玲抖着手试了几次,仍不敢掀开,到最后一口气没撑住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又是大喊医生又是掐人中的,一团慌乱。
“欢丫头,奶奶在住院部六楼,你先过去吧。”刘春英突然开了口。
别人家的伤痛永远是别人家的,旁观者永远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最多不过是怜悯和兔死狐悲的影射。俞幼欢挂心俞老太,连这种多余的情绪都省了。抓了个护士,问明方向后就直奔住院部而去。
来的路上一直有外人,刘春英也没多说,只顾长泽问起时才简单道,昨晚村子被动物袭击了,有五六个人受了重伤,顾富贵情况很不好,进了重症监护室。俞奶奶伤的最轻,左腿粉碎性骨折,让她不要过度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奶奶今年整72,不是27,稍有个伤筋动骨不是三两个月能恢复的。加上她本就有老寒腿,入了冬,日子可要怎么过?
到了六楼,还来不及询问护士,俞幼欢就见俞大欢拿着暖壶从0616号病房走了出来。
“姐。”
“幼欢?你来的正好,赶紧进去守着奶奶,我去打点儿水,顺便买点儿吃的。”
俞大欢匆匆交代了两句就出了病房。
六人间的病房里,床铺分两排靠墙摆放,几个家属坐在中间的走道里,拥挤异常。精神气好些的病人同家属吃着早点,聊着天,嘈杂度丝毫不亚于她们宿舍。俞幼欢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了俞老太的床位。
麻药未退尽的俞老太,这会儿睡得正沉。俞幼欢一把拉上了床边的隔帘。坐到床边,看着老人腿上的石膏心里阵阵发疼,手止不住就抚了上去。
已经增长了近一倍的神元操纵起来熟顺了许多,一丝丝神识缓缓的在伤口附近循环,趁着麻药的药效还在,俞幼欢将腿部堵塞淤积的血块生生逼了出来,待感受到腿部的血液循环变得顺畅,她收了手,回头就见奶奶正目光怜爱且担忧地看着她。
“奶,我…”
这神情奶奶是知道了什么?俞幼欢心里一时慌乱,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俞老太闭眼,握住俞幼欢的手拍了拍。
“瘦了。钱不够用?还是在学校很辛苦?”
“奶,我很好,学习不苦,你别担心我。可有哪里疼,我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别担心奶奶,只要你好好的,奶奶就心安了。可看过你富贵叔了,他怎么样?”
“还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伤了这么多人?我看刘婶也不大好,嗓子都哑的说不出话了,也就没多问。”
“哎,还不是山上那些畜生闹的。最近村里的猎狗进山去了几回,不是瘸腿就是瞎眼的回来,你王伯的那条大黑更是连命都丢了。前两天夜里村里好像又进了野猪,我也没去山下看。昨个半夜实在是动静闹得太大了,光你村长叔在喇叭里喊帮忙就喊了三四回。就在你富贵叔家边上的良田里,我和你姐赶到时,就被一头迎面冲来的獾狗子撞了个倒仰,这才伤了。
溪口坪烧得到处黑黢黢的,土铳和猎枪响了好一阵子才停歇,可怜富贵儿他们这次到底是被那些畜生给伤着了。好几个人身上都被被咬得血肉模糊。你刘婶子见了当场就吓晕了过去。志华连夜赶回村,才将我们送下来。
欢啦,趁你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