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任凭化妆师们为她穿戴着绝美的婚纱,为她画上那在她身上从未出现过的妆容。
有人看着她那雪白脖颈上的疤痕摇头叹息着,转身拿出了一条项链,并排着的珠子恰好挡住了那条可怕的疤痕。
冰蓝色的长发被人挽起,在头上盘出一个特殊的发型。
但也因此使那露背的洁白婚纱原本被长发挡住的后背,露了出来。
那是心脏处的疤痕。
后心,前胸都有。
仿佛被什么所撕裂一般,从身后穿心而过。
那是她刚获得完整灵魂之时所留下来的。
被那人群包围起来,长矛刺穿了她的心脏。
灵魂上的伤所残留的疤痕,是无法消失的。
所以她的心脏被以那千万年的冰魄所代替,她也再无可以被称之为正面的情绪。
因为剩下的心之碎片,只有那属于负面的悲痛。
长至脚踝的白蓝色长发现在仅有那一部分垂下,雪白的将近两米的头纱被别在那发上。
本就可以被称之为绝色的容颜在配上了那顶级化妆师所绘画出的妆容,显得更加美丽。
尖而细长的耳朵上挂着那来自于圣人少年所赠予的纯银的十字架耳坠,冰蓝色的兽瞳微微睁开,仿佛那柔和的月光。
心脏处的疤痕中间有着另一个伤疤,将原本的疤痕一分为二。
因为蛇,他不得不杀了她。
因为那是弑神的雷枪,她的灵魂因此破碎。
因为灵魂的碎裂,他与众人在那不同世界分别寻找着她的灵魂碎片。
终究还是留下了疤痕。
她站起身,静静的走向教堂。
水晶一般的高跟鞋使她的身高又增加的五厘米,与他持平。
圣人的少年以神父的身份站在那教堂的中央,静静的看着约翰福音。
他的脖子上尽是伤痕。
那是被她所吸食血液时所遗留下来的痕迹。
她并不恨他。
但他无法原谅自己。
她在怪他,所以将他当做血食每天吸食着他的血液。
他知道的。
所以在她说出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时候,反而有着一丝释怀。
所以在接下来她以向自己赎罪为理由让他跟在自己身边之时他也没有拒绝。
他是知道的。
她只是想要自己陪着她。
每天的吸食血液只不过是在提醒自己罢了。
他抬起头,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她,扬起了嘴角,温和的笑着。
“……”
她微微垂下自己的眸子,没有回应。
你知道的不是吗。
即使是现在,我也依旧深爱着两个不同的人。
脚步声响起,一身黑西装的他走了过来。
那肆意生长的白发被发胶所固定,十分顺从的垂下。
青灰色的眸子依旧淡漠,但在此时此刻却多了一丝暖意。
“无殇。”
他看着她,叫出了她的名字。
“恩。”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因为两人早已心意相通。
紫发的美杜莎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妹妹与那太阳之子走向神父。
因为她的出现让自己不再自卑,因为她的出现给了自己温暖。
所以她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两人。
那有着与森林一样的绿色眼眸的侠盗坐在某处的椅子上,依旧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曼陀罗的幻梦花海让他连续几个月内都在幻觉之中度过,但他也是清楚她这么做的原因。
自己身为哥哥,还真是不合格啊……
这么想着,他又打了一个哈欠。
哈利,无名,莫德雷德三人站在一起,对于他们几个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是众所周知的师控和父控。
落羽变为人形牢牢的在某处死死地按住根源和空翼,虚无在将空间禁锢之后便不再有任何动作。
这极度危险的两个“人”是说什么也不能放去参加主人婚礼的。
与迦尔纳异常相似的女孩坐在最后面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父母,随后轻轻叹息一声。
几曾何时,她在回想起一切的时候遗忘了他。
几曾何时,他不顾被时空的乱流撕碎的危险前去起源的世界将她唤回。
如今她舍弃了自己曾经在起源世界所拥有的一切,只为了能够重新站在他的身边。
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
因早已种下,无论循环多久他们之间终将走向这已经注定了的果。
她在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躲了他整整五年。
期间一直在不同世界游走。
即使身为自己的女儿被产下也依旧如此。
她的名字是由自己所决定的。
依诺森希雅。
无罪的意思。
因为舍弃了自身的罪,相应的也失去了与罪相关的感情。
她就那么看着自己的父母站在“义父”面前等待着。
“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时贞并没有直接叫出她的名字,相应的对于迦尔纳也是如此。
“……恩,我愿意。”
她垂下自己的眸子,然后抬起头,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