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青发的孩童拼命的奔跑着,身上尽是血污。
终于明白了。
身为家主的父亲为何要将家主之位与那拥有空间之力的传家之宝交于自身。
因为桐生家是来自于异世的家族。
所以抑制力为他们划分了一片属于他们的“领域”。
但相应的,他们不会有任何从土地范围内离开的能力。
也就是说,这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专门为桐生家准备的,“画地为牢”。
自己并非桐生家的子嗣。
自己的名字并未记录在族谱上。
仅有自己能够从那抑制力所规划的领域之中离开——
这就是,原因。
但在这其中还有一些是她所不知晓的。
家主早已将她当着自己亲生女儿看待,早已有那让她继承家主之位的意图。
只是从未想过这么一天会这么早的到来罢了。
但,终究还是违背了来自于家主(父亲)的命令。
“快点逃离这里。”
可是,可是我不能就这样抛下你们啊——
“找到了——”
背后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那来自于刀所挥下的破空声。
几乎是下意识的以双手撑地跃起躲开这一击,附带冲着那人的下巴狠狠的踢了一脚。
“唔!”
那人吃痛的闷哼一声。
手拂过腰间身为储物玉佩的传家之物,五尺太刀直接出现在自己手中。
像野兽一样匍匐着,随后将手中太刀猛地刺出。
对面那武士的心脏被贯穿了。
一刀向上方斜着切去,那武士直接倒下了。
为了逃跑她这一路杀了无数的人,恐惧也好对自己的厌恶也好,甚至是那呕吐感也都一同麻木了。
顾不上再多停留,她冲着通过捆指追雀找到的,属于母亲的地点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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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场面,会带给一个刚满五岁的孩童怎样的冲击呢?
那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吧。
额前的刘海就这么垂下,挡住了她的眼睛。
毫不留情的挥刀将那些人斩杀,这时被她砍翻在地的人才看见,那被青发所挡住了,金色的蛇瞳。
没有任何感情,只有因杀戮而产生的兴奋,为虐杀而感到的快乐。
“哈。”
那是最为阴森的冷笑声。
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他们所看到的最后的景物,那最让人恐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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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她跪坐在已经失去气息的,浑身污秽之物的母亲身边。
伸手将她的镯子取下,那是家主为她所做的。
里面尽是作为母亲为孩子所亲手准备制作的衣物。
为什么呢,这世间居然是这样的啊……
她把桐生家的所有人的尸体都放在草席之上,一个一个的拖进了桐生家的宅子之中。
幕府武士的尸体被她从那宅子之中扔了出去。
干柴被她堆满了整个宅子里里外外,做饭的油被她浇在那干柴之上。
火石打出的火星将柴点燃,冲天的火光照耀着整个夜空。
桐生家,彻底毁掉了。
就在那名为绘羽的孩童的注视下,被焚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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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
那是多久之后了呢?
她站在一条守在自己的蛇蛋跟前的眼镜王蛇跟前,她已经彻底看过了这世间的真容,属于罪恶的那一切。
世界观早已彻底崩塌,心也死亡一般的彻底沉寂下来,再无半分名为感情之物。
“你很饿呢。”
她拿出一块才从鹿身上割下来的肉,轻轻的递给眼前的王蛇。
“嘶……【你为什么……】”
“你是母亲呢,不是吗?”
她垂下眼睛,轻声说到。
“呐,愿意与我一起同行吗?”
或许是因为那连她自身都不知道的身份吧,她与那王蛇最终成为了所谓的“友人”。
蛇终日盘在她的脖颈,用那冰冷的体温包围在她。
实际上,她的体温要比蛇低很多。
站在高处的悬崖之上,她静静的看着脚下发生的一切。
想要阻止但还不行,自己还没有那样的实力。
她转过身,径直离开了。
总有一天,自己会用自己的方式,彻底终结这一切的。
不是吗?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几片纯白的羽毛轻轻飘落,伴随着一声及其细微的声音。
“吾主……”
————————梦境破碎————————
白发的少年神父猛地惊醒,他跟前的桌上静静的放着两个盛满清酒的酒杯。
“……绘羽……”
微微低下头,神情复杂的看着被自己挂在墙上的太刀。
“呐,刚刚那个梦,是你做的吧。”
刀静静的躺在鞘里,没有任何动静。
“太刀落羽。”
他又叫了一声,但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也罢,也罢……”
回到桌前,少年的神父面无表情的将两杯酒倒入那土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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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浙江,温州市
某个少年宫中,身穿和服的青发女性手里拿着一把木刀,手把手的在为那些前来学习剑道的孩子们教那日本的剑道。
不远处有一个白发的男孩,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