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枪钉在地上的冼决仍旧在竭尽全力地嘶嚎着:
“十殿王!你——”
郑邪一脚踩在冼决的嘴上,将这个摩罗道宗的弟子后头想骂的话直接给踩了回去。
宋清盯着郑邪的眼睛:
“认怂?”
郑邪瞥了一眼在他脚下“唔唔”不停的冼决,一边答道:
“是啊……我不想做无谓的牺牲,能够避免一场争斗的话何乐而不为?”
宋清似乎仍旧充满怀疑:
“你愿意放弃十殿王的象征?”
郑邪却是笑了一声: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可并没有说我要自愿交出我的面具之类的话……”
宋清眼中的三月仍旧在旋转:
“那你凭什么觉得你能避免这‘无谓的牺牲’?你的性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完全可以不听你的废话直接杀了你取走面具。”
这个女子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问出了这样一句让人脊骨发寒的话。
郑邪看起来似乎并不紧张:
“因为不值得。”
宋清眯了眯眼睛,但是并未做声。
“我有办法让你杀了这两人之后可以永绝后患。”
此言一出,一直用怨恨的神色盯着郑邪的冼决也是一愣。
这下子,就算是宋清也感到有些惊讶:
“永绝后患?”
郑邪微微一笑:
“你应该知晓,这两人应当是有着保护命魂不散的灵物,即便你在这尸王墓中杀了他们,也无法阻挡那些灵物带着他们的命魂离去。”
这个时候,郑邪的语气也是带着些不怀好意的意思:
“你固然在同代人中近乎无敌,可若是被他们背后的势力知晓了你是玄月教一千三百年前雪藏的弟子,又是谪仙转世,你猜猜你们玄月教会遭遇什么?”
“好胆!”
宋清神色一冷,立刻就明白了郑邪这是故意说给阳玄参巫和冼决听,以此作为要挟她的筹码。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宋清也是寒声道:
“那不过只是一些虚无缥缈的猜测罢了。没有跟脚,任凭你一张嘴胡言乱语就能成真不成?”
郑邪装模作样地叹息道:
“是啊,我空口无凭不假,但是那些活了许久的老怪物应该会有相当的兴趣去求证一番……”
宋清闻言,也是知道自己已经被郑邪抓住了把柄。
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中了陷阱,郑邪也是笑着向前迈了一步,离宋清的面庞更近了一些,笑容中也是露出挑衅之色:
“我想,那种后果即便是你也不愿去承受吧?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十殿王的命,去赌你玄月教的安危,实在是过于不值了,是吧?”
宋清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盛,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郑邪所言非虚,于是只能强忍着怒气,寒声质问道:
“你想如何?”
郑邪后退了一步,笑道:
“我们互相立誓,你不再追杀我,而我则助你彻底灭杀这两人的命魂,同时保证不向第三人泄露你的秘密,如何?”
宋清冷笑:
“所谓十殿王,原来也只是一个耍阴谋的伪君子。”
郑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起来并不在乎宋清的嘲讽:
“若我真如你所言那般不堪,大可以要求你在立誓内容里添上一项‘必须亲我一口’之类的东西。”
宋清的美目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你敢?!”
郑邪摇头一笑:
“敢我还就真敢,可惜没这个兴趣。”
随后,郑邪直接是咬破自己舌尖,将少许精血滴在右手掌心,伸到了宋清面前:
“我郑邪以命魂为誓。”
宋清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但也是和郑邪一样咬破了舌尖,滴洒出几滴精血:
“我宋清以命魂为誓。”
当二人的右手握在一起时,便同时用心意沟通起了誓言的具体内容。
而当这制约着两个人的誓言成立之后,一种无形的束缚也是缭绕在二人的心头,若是其中任何一人违背誓言,都会遭受命魂上的创伤。
誓言成立后,宋清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显然不想和郑邪过多接触:
“履行你的承诺吧。”
郑邪微微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
随着郑邪抬起脚来,冼决的骂声又是传了出来:
“你敢动我!待我回宗之后你必定会受到我摩罗道宗的追杀!”
郑邪瞥了他一眼:
“我刚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你已经回不去了。”
谁料冼决却是猖狂地笑了起来:
“可笑!我摩罗道宗的手段岂是你一个区区气海境的小修士可以想象的?就算是这尸王墓——”
郑邪随口道:
“就算这尸王墓崩溃,你也可以让命魂回归宗门是吧?”
冼决被郑邪说出了原本要说出的话,一时间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头:
“你……”
郑邪偏过头去阴阴一笑: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摩罗道宗能够保护命魂的法门也就那么几个,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是哪个法门都有一个前提,就是你的命魂得保持完整。”
冼决闻言,心中的阴影更是浓郁,但是仍旧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气海境的修士能够破解自己宗门的秘法:
“故弄玄虚……”
郑邪的笑容中寒意更盛,但是并没有继续和冼决争辩下去,而是走到叶盈身旁将其背负在身上,然后自须弥戒中翻出了两根绳索,捆在了冼决与阳玄参巫的身上,宛如拖拽牲畜一样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