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语捅破她的身份,隔壁又是长长久久的沉默。
许倾倾只恨面前的铁笼子太讨厌,挥拳,在上面砸了一记。
“别以为不开口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今天看到你,我算明白了什么叫天道有轮回,一年前你设计陷害我,现在不也遭到了报应!呵……可惜,竟然还执迷不悟!”
听到她说报应,女人又开始抽抽嗒嗒的哭泣。
她一句话不说,许倾倾很是心烦,抬腿在铁门上又踢了一脚:“别哭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我老公……”女人终于肯开口了,却依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老公背着我,和店里的服务员偷情……这个王八蛋,被我抓到,我捅了那个婊子一刀,他竟然还护着,护着还不说,他还打动我……这么多年,我为他生了三个孩子,虽说都是女孩……可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他开店的钱还是我……还是我替他挣来的……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女人像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劳动妇女一样,一边哭一边不住的抱怨。
许倾倾听了一会儿,听明白事情的始末。
她冷笑:“你老公就是那个脑满肠肥的胖子?”
“可不就是!每天除了赌就是女票,一个不满还动人……为了他,我都伤透心了。”
“呵呵,你老公这样对你,你还不离婚,是想留着过中秋吗?”
听到离婚两个字,女人哭的更惨了:“我怎么离?我一把年纪了,拖着三个孩子,钱……钱都在我老公手上……要是离了婚,我和我的三个孩子去喝西北风吗?可怜了我的孩子……要是这次我判个三年五载的,她们……她们可怎么办啊?”
女人越哭越惨,越哭声音越大。
羁押室外面的门再一次打开,刚出去不久的女警官再一次黑着脸进来:“哭什么哭?张艳秋,说你呢!给我闭上嘴!再哭就关你禁闭!”
那个叫张艳秋的女人被她这一吓,果然不敢哭了。
女警官又过来,走向许倾倾,拿出钥匙打开了她那间羁押室的门。
“出来吧!”
“什么?”许倾倾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被保释了!”
“这么快?”
许倾倾是打算保释的,可是,她连苏律师的面还没见到,这程序走的也太快了点。
“怎么?你还没待够?”女警官哭笑不得的看着许倾倾。
许倾倾赶紧从里面出来,然后朝隔壁那间羁押室看了一眼。
叫张艳秋的女人正一边抹眼泪,一边可怜巴巴外加羡慕的看着许倾倾,老态毕现的脸上写满沧桑。
“别看了,赶紧走吧!”女警官又在推许倾倾。
“那个……”许倾倾抓住羁押室的门,讨好的冲女警官笑,“我可不可以再待一会儿?”
纳尼!女警官看怪物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许倾倾,她什么意思啊?
见过哭着喊着要出去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想在在里面多待一会儿的。
她以为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吗?
“不行!”女警官断然拒绝。
“那我再说几句话……”
“不行!”
望着攻气十足的女警官,许倾倾无语了,只好闷闷不乐的被她推着出了羁押室。
在保释单上签字的时候,许倾倾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还想着里面那个叫张艳秋的女人。
她找了那么久才找到她,如果今天就这样走了,她不知道是否还能再遇上她。
虽然明知道她犯了罪,很可能要关押一段时间,然而,谁知道人家背后有没有其它门路,万一……
“好了,拿上你的东西,可以走了!”签完字,给她办手续的警官看了一眼,“记住,保释期间,你必须留在本市随时接受我们的审查。”
“知道了。”许倾倾拿着她的手机和包包,怀着心事出了那扇门。
“倾倾。”一出门,她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她被对方抱的紧紧的,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骨头里一般。脸贴在他胸前,嗅着那股熟悉的男人香,许倾倾抬起脸。
她看到了那张最最英俊的脸,英挺的眉像两道利剑似的,下面幽深似海的眸子里,写满了焦灼和心疼。
“你怎么来了?”许倾倾有点不好意思的推开他。
莫逸尘……
虽然她心里明白,他会来救她。可是,在这样一个寒意料峭的深夜看到他,还是感到了如春日暖阳般的温暖。
“我不来,难道要你在这里过夜吗?”莫逸尘问,顺便握住了她的手。
许倾倾仅仅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任他握着。
她的手很冷,莫逸尘忍不住捧起,放到唇边替她呵气。
一股暖意顺着她的指尖传遍全身,许倾倾仰着脸,澄澈的眸有些纠结的在他英挺俊逸的五官上打转,看了又看,然而垂下头。
鼻子有点发酸,她还是抽回手。
一股温暖袭来,他的外套落在她肩上,带着他的体温。
“逸星怎么样?”她问,“你把他骗到哪里去了?”
“放心,他很好……也很安全。”一开口关心的却是他弟弟,莫逸尘有点失落。
许倾倾撅了撅嘴,讥诮:“连自己弟弟都不放过,逸星还把你当偶像,亏不亏心!”
她还是在怨他,莫逸尘无奈的笑,大手抬起,在她的发间揉了揉,手下移,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停留,然而一把揽她入怀,在她额头吻了吻。
“倾倾,一辈子很短,比起亏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