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轻尘的心中,愤怒到了极点。他望向卫镇星的目光之中,全都被愤怒所充斥,没有丝毫要掩饰的意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卫轻尘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因为你就是个废物,一个靠大还丹装点门面的废物!破掉你大还丹的药力,你废物的本质,便会在大家面前暴露出来,大家可以看清楚,你究竟何德何能,竟可以代表家族参加祭礼!”卫镇星的眼中,毫光闪烁,也毫不掩饰对于卫轻尘的厌恶与敌意。
卫灵均在一旁目瞪口呆。她本以为父亲已经变了主意,却未曾提防,他竟然在大烈神丸中做了手脚,混入了能中和大还丹药力的东西。这差点害死了卫轻尘,也差点把卫诗茵拖入终生的愧疚之中。看着父亲跟卫轻尘充满敌意地互相指责,她心如刀绞。
她知道父亲所有恨的根源,乃是在于自己。是她当时选择生下卫轻尘,彻底惹怒了父亲。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不幸,则把这种愤怒推向极致,乃至生长为深沉扭曲的恨意。卫灵均之所以要死逼卫轻尘,乃是希望可以化解父亲心中的恨意。然而这一切,只是适得其反,反倒是让他们两个人,简直是反目成仇了。
卫灵均并不恨自己的父亲,相反,她觉得愧疚,所以一直想弥补,有时又觉得可怜。父亲之所以如此在意这一切,是因为家族的矿脉,需要凌家的帮助,才能镇压住潜伏于矿脉地火中的古老怪物。这个怪物每隔三十年,都会作怪一次。再过几年,三十年之期便要到了。倘若再次作怪之前,不能跟凌家修复关系,借到他们的镇族之宝来加强五彩星神网,到时就无法再压制那个怪物。整个家族的根基,都可能被就此毁去。
卫灵均,本来是要跟凌家少主凌子涯成婚的。结果因为卫轻尘,最后惹得凌子涯与家族反目成仇,一去不归。以致凌家,自此对卫家也怀有深深的恨意,卫镇星怎么也化解不了。
最后,所以这些恨意,都聚集和发泄到了卫轻尘的身上。卫灵均,又可怜起自己的儿子来。被自己的亲外公如此算计,几乎死在红颜知己的手里,他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
“你错了!你们都错了!我并不是废物!我所能做到的事情,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卫轻尘怒火冲天地道,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卫镇星冷笑连连,“不是废物?那就证明给我看!如果你真的有本事,那就靠自己的本事战胜他,替家族赢回祭品。那样我给你跪下叫爷爷都成!但是你做不到!”
卫轻尘几乎就想展露自身真正的实力,跟卫诗茵一决胜负。但他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等最初那股猛烈的恨意过去之后,他突然冷静下来。没错,他的外公卫镇星这种行径,实在是令人所不齿。但他卫轻尘,没必要为一个这样的人,兜出自己的底牌,那不值。惩罚他的最好方式,那便是任由他的愤怒,继续扭曲他的判断和理智。
卫轻尘深吸一口气,把脸上的怒气给压下去,“我为何要替家族赢回祭品?我又何须因为你们这帮人的短视,便去拼命证明自己?时间会说明一切,命运之主的安排,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显现。到时你会被自己的愚蠢所震惊到不知所措,还会对自己犯过的错追悔莫及。”
说完,卫轻尘看向了卫诗茵,神色淡然地道,“诗茵,这场比试,已经没有了意义。我不会再比了。”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他哪里还有心情替家族出力?
“你并非没有元力。”卫诗茵凑到卫轻尘耳边道。
“我不会在这里暴露这件事情,他们不配。”卫轻尘冷漠地道。
监场长老看二人不再交手,而卫轻尘刚刚,实际已经败下阵来,便准备上来宣布结果。卫诗茵上前阻住了他,又走到卫轻尘面前来,“轻尘,我真没想到,今日的比试,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命运之主的安排,真是奇妙。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一样东西,未能还你。因为始终未能找到还的机会。就在刚刚,我突然发觉到,你外公,已经给了我最好的机会。”
“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不记得?”卫轻尘有些懵逼。卫诗茵神色极为庄重诚恳,这令他真有些意外。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卫诗茵会欠他什么东西。
卫诗茵手一扬,一道灰光,飞到卫轻尘手上。卫轻尘接过来一看,是一柄木剑,样式非常简朴,还不到三尺来长,剑柄相对于宽大的手掌,显得有些过小。而且这木剑的中部,留着几道细微的痕迹,显出这木剑曾经从那里碎过,后来又一块一块被补好了。
“这是,我曾用过的木剑!”卫轻尘端详一会后,才终于认出来,“那柄被你击碎的木剑!”回忆犹如流水一般,从脑海中流淌而出。这一柄木剑上,寄藏着他曾有的自尊、爱慕与伤心。这木剑碎的时候,他的心,几乎跟着碎了。但是过不了没几天,再次看到卫诗茵美丽的脸,他便忘掉了痛。只是那道伤疤,一直都在心里。直到有人提醒,才蓦然发觉,这疤,竟然一直都在。
“你曾用这木剑击败了我!然后我一恼怒,便把元力注入我的剑里,击碎了你的木剑,也击碎了你的尊严,让你伤透了心!”卫诗茵目光灼灼地望着卫轻尘,娓娓叙说着往事。
“我当时确实伤透了心,但没几天,便忘了。而且我发现,自从那之后,那个我所仰慕的人,从此改变了对我无视的态度,而且以后再没让我伤过一次心!”卫轻尘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