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仁敬一听,丁学恒居然胆大包天地把他的弟弟带了混进特1号病房,顿时火冒三丈,他指着丁学锋的鼻子,厉声吼道:“谁给了你讲话的权力?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马上给老子滚出去!”
其他的医生也是集体怒目而视,反了天,这么多的名医专家就站在眼前,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谈什么看法?
于是纷纷出言喝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怀疑鲍老的结论,鲍老可是肠胃病领域的大权威,他得出的诊断结论,怎么可能会错。”
“也不知道看没看过病历,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土壤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啊?活检报告上面清楚指出,病人的肠道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哪来的问题!”
“这么多的专家都没看出问题,偏偏你就看出来了,难道说我这些人的水平,还不如你一个毛孩子?”
众专家夹枪带棒,倒是把苏庆生的随身警卫给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在这堆白衣大褂中间,还混进了一个闲杂人等,于是悄悄朝丁学锋那边开始运动。
“你们让他说,让他说嘛!辩证,辩证,这病本来就是要越辩才会越明嘛!”鲍国安开口说道。
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权威风范,心中早已恼怒至极,他先是被病人训斥,再被人跳出来质疑自己的结论,这都是从未有过之事,史无前例啊,当下嘴里的话也就不怎么好听,“伙子勇气可嘉嘛!平时我带的那几个博士生,只会跟在屁股后面点头称好,这哪是求实的态度嘛!看来以后在治学方面,我得多向你们南疆省人院学习啊。”
许仁敬的老脸顿时臊得通红,这哪是夸奖,分明是在讽刺我管教无方,毫无威信,以致手底下的医生一点规矩都没有。
“一个毛孩子乱讲的话,鲍老千万不要当真,他怕是连辩证是什么都不知道!”许仁敬听出了李老的不满,赶紧过来道歉。
说完,他恨恨地盯着罪魁祸首丁学恒,怒吼道:“丁学恒,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等着我请你喝酒吃饭吗?让他立刻从这里给我消失!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严重的自由散漫主义,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从现在起,你也别当什么主任了,立刻到急诊室给我报到去!”
丁学锋一听火了,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给丁学恒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一甩肩膀,他将丁学恒在一旁,回过头指着鲍国安,大声质问:“为什么土壤就不能有问题?为什么他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如果他的诊断每次都正确,那让他讲一讲,他现在右手下面捂的是什么!”
鲍国安的右手,此时正习惯性地叉在腰间,听到这话,那条胳膊猛然一颤,然后被死死地钉在了那里,半点也挪动不开。
医生们集体愤怒了,这个家伙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非但不走,反而是变本加厉,竟然敢拿手直指鲍主任,太放肆了。
许仁敬更是气得浑身颤抖,他跳着脚大吼:“你……你给老子滚出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要给年轻人讲话的机会嘛!”很奇怪的是,鲍国安却朝丁学锋招了招手,说道:“年轻人,你上前来,说一说你为什么认为病人的肠道会有问题?”
什么?
屋子里的人全体跌碎了下巴,自己没有听错吧,这个实习生明明都已经蹬鼻子上脸了,可鲍老的话里,非但听不出有没有丝毫的愠怒,反而是极其和蔼,这太诡异了。
所有人的目光,开始若有若无地飘向鲍老的腰间,揣测这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能让鲍老的态度在瞬间就来了个1八0度的大转弯。
苏庆生的那两名贴身警卫,此时高度紧张,将视线牢牢锁定在鲍国安的腰间。
丁学锋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可能也只有鲍国安本人才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