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尼德霍格也感觉不怎么好,她的核心在百年前受到过重创,此时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现在这股力量也让她的核心再一次开始布满裂缝。
不过,她还是强撑起意志,只要达到天域塔,里面的防护能量足够帮助他们抵挡云图释放出的狂暴的力量。
“尼德霍格!”焦急的声音,尖锐的手杖落下的声音,在尼德霍格的身边响起,伊姆霍特普带着焦急的目光望向她,从他身上席卷起的气浪开始抵挡云图的病原力,不时有爆炸声音传来。
有了伊姆霍特普的加入,病器们的压力瞬间低了不少,尼德霍格趁着喘息的时间,带着奥古斯都朝后急速退去。
“伊姆霍特普,这样子不行,等到尼德霍格将奥古斯都带上去后,你用刺神手杖将这股病原力给劈开,要不然,我们这几个人,估计后半个月都要在床上躺着了。”
四印的手臂已经彻底被震碎,地面上满是他遗留下来的碎片,此刻他勉强散发出病原力汇入到他们形成的屏障中。
“好,澜歌,幕鼓,你们还撑得住吗?”伊姆霍特普望着与他对视的澜歌和幕鼓,从他们身侧擦过,朝着前方艰难移动,刺神手杖剧烈抖动着划过地面,炸起的碎石激射在地面上留下斑白的痕迹。
云图撑着脸,此刻她的状态,已经毫无理智,她的手抬起,看似随意的一挥,身上的病原力再一次肆无忌惮的散发出来,最前方的玫瑰身体彻底破开,血液从伤口处流淌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杆状的核心。
“四印,你撑住,澜歌,拿核心,幕鼓往后退!”要是伊姆霍特普能够流汗的话,此刻他一定是大汗淋漓,只不过此刻他顾不上这么多,刺神手杖被他高高举起,四周的光芒全部被他吸收,而后一道刺眼的白光,斜侧着撕开了黑暗,朝着云图前方的力量而斩去。
“咔!”
一轮被斩成两半的太阳图腾冲撞进云图的前方,众人的目光也随着他的冲撞而移动,在被剧烈的光芒掩盖下,众人并没有看到云图手上细微的动作,一束不知从何升起的强烈红光笼罩了四周,森然的鬼爪在城堡的支柱上留下清晰明了的血痕。
伊姆霍特普先是感受到澎湃的病原力退散,可是晃神后,一股无处宣泄的愤怒和致命的痛苦从自己身上传来,刚抱住玫瑰核心的澜歌,就看着伊姆霍特普跪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怎么是情绪扩散!”将奥古斯都安置在天域塔的结界内的尼德霍格重新奔了过来,明明只是几百米的距离,张开了龙翼急速飞行的她,却感觉经历了千万年,整个身体被冻结在了原地!
压制的病原力退散,奥古斯都很快就从震荡中恢复了过来,他抬起头只见前方的病器都呆滞在了原地,就像失去了能源,不过,他们身上的病原力却在上空凝聚,不断相互撞击着,引起整个城堡的震荡。
“怎么回事?”除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弥漫的红光,似乎并没有其他力量,奥古斯都伸出手穿过在能量屏障,穿过屏障的流水声似乎成为了唯一的声音。
红光缠绕在双手上,奥古斯都忽然歪了一下脑袋,植物汁液无意识的从他的眼眶中流出来,那是一种彻底的寒意,就像核心被极具的低温给冻结,被人类永久封存。
“为什么?我们不能够成为搭档呢?”不知道从那里洒下的月光,一个淡淡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她的声音带着连她也无法控制的颤抖,只不过奥古斯都知道她不是在跟他说话。
“只能够说我们相逢恨晚,我有要追逐的搭档,而不是一个连自己核心力量都不能够抵挡的病器。”那是一个正在啃着桃子的病器,他的视线似乎永远朝前,而不会回过头看一眼他身后的人。
“是吗?那么打扰了,齐天者大人……”
“齐天者……”奥古斯都擦了擦自己眼睛中无意识溢出的泪水,他知道,此刻他被拉近了云图姐的情绪扩散的能力里面,为了能够学习情感,人类为云图姐注入了一种特殊的片段,这是一种被称为镜反射触觉联觉症的数据片段。
这样云图就能够完全感受到另一个人所经历的感觉,哪怕自身并没有真正经历过相同的事情,是一种差不多完全复刻的镜像般的感同身受,而现在这股数据片段被她施展了出来,将病器困在了她曾看过的感情中……
“忘却之河!”两米多长的基因显现再次缠绕在奥古斯都的身上,那枚透蓝色的基因球被他投掷在了高空中,凡是力量总会有克制,而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够克制云图这种力量的病器。
清凉的雨水从空中飘落下来,奥古斯都控制着忘却之河,缓慢地走过病器的身旁,而后缓缓盖住了云图的眼睛道:“有时候,太过于强烈的镜像神经也是一种痛苦,云图姐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吧。”
“醒了?”奥古斯都抬起头,对着上方隐没在暗处的金光问道,过了许久以后,一道及其轻微的声音传来:“这样,我们两不相欠了,多谢了。”
奥古斯都目送着他离开,而后一脸笑意的望着旁边道:“还有益寿·延年者大人,你不来帮帮忙吗?这么多碎片,我可捡不起来呢……”
正在一旁准备偷偷溜走的益寿·延年者立刻尴尬的转过头道:“你看,我这脑子,被云图·祭奠者大人给弄糊涂了!”说完,他的手立刻化成了两个大袋子,四处散落的病器碎片被他分拣,而后落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