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南提着左少阳,走入一处庙宇式建筑,还未进门就大叫道:“掌门师伯,今日弟子带人在无量禁地外巡视,遇到了前几日闯入禁地的那小子,我将他带回来了。如何处置,还请掌门师伯示下!”
里面坐着两个鹤发童颜的老人,一人青衣,一人黑衣,俱是满脸风霜之色,也不知多大的年纪。
两人正低头细语,似是正在商讨什么事情。
陈志南愣了一下:“咦,师父你老人家也在。”
“什么!擅闯禁地的小子?”两个老头齐声惊叫,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忙将陈志南迎进屋里。
青衣老者正是无量宗现任掌门葛正道,黑衣老者叫辛正光,身为无量宗长老。两人是无量宗二代弟子中现存硕果,辈份极高,资历最老。
葛掌门望着他手里提着的左少阳,焦急地问道:“志南师侄,这小子怎么晕迷不醒,他这是怎么啦?”
陈志南将左少阳随手扔在地上,笑道:“掌门师伯不用担心。他原本是黑风寨被灭门了,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变得有点痴痴傻傻。弟子怕他走火入魔,便点了他的睡穴。”
他说着动手解开左少阳身上的绳索。
“叮当”一头声清脆的轻响,却从左少阳怀里掉出一块铁牌子。
陈志南将那铁牌子捡在手里,好奇地看了两眼:“这是什么东西?”
“这……这是……”葛正道和辛正光四只眼睛瞪得滚圆,直勾勾地盯着陈志南手中的铁牌子。
两个老头简直就像是见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东西,脸色骇然,嘴巴哆嗦,惊愕得都说不出话来。
陈志南低着头,没有看到两人的惊愕表情,将铁牌子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还放在嘴里咬了咬,吐了口吐沫,用衣袖擦去灰垢,眯着眼睛看看上面的图案。
他若有所思地道:“此物非金非铁,这图案倒是有些眼熟,怎么有点像是书上所画的宗主令?师父你看这东西……”
陈志南刚抬起头,就见师父和掌门师伯,四眼通红地怒瞪着他。
两个老头暴跳如雷,怒吼道:“那本来就是我无量宗的宗主令!”
陈志南大惊失色:“真是宗主令?”
他立刻就觉得手里这小小的铁牌子,重若千斤,连拿都几乎拿不稳了。
辛正光咬牙切齿,指着陈志南的鼻子,勃然大怒:“本门的掌门信物都不认得,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辛长老简直恨铁不成钢,气得胡子乱抖。像是恨不得冲过来,狠狠地给陈志南两耳光。
陈志南吓得缩缩脖子,骇然倒退两步,心下惊异。据说宗主令随老祖宗失踪数年了,怎会出现在这黑脸小子身上?
葛正道怒目圆睁,气极而笑:“你竟然用嘴去咬!还敢往上面吐口水!好,好!”
葛掌门面色狰狞,气愤得似是要在陈志南屁股踹上七八十脚,方解心头之恨。
两个老头怒目而视,恶狠狠地瞪着他。陈志南吓得手一抖,铁牌子失手落了下来。
眼看着宗主令就要落地,葛正道大惊。脚下一错,跌扑而上,俯身将其抄在手中。
入手沉重,微感炙热,立即便确认是宗门信物无疑。
葛正道对着陈志南大吼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他穴道解开,问问他这宗主令从何得来!”
陈志南唯唯诺诺,心中惊恐,伸手在左少阳身上拍了两掌,见他犹自昏睡未醒,急忙又摇了两下,急得满头大汗:“怎么还不醒来,这是怎么回事?”
葛正道心急火燎,对着黑衣老者道:“师弟,你精于医道,快来看看!”
辛正光急忙上前,握住左少阳的脉门,微微沉吟一下,恍然道:“脉象平稳有力,没有大碍。他这是心神俱疲,昏睡过去了。咦……”
辛长老突然面现惊容,骇然瞪大眼睛,道:“这小子已辟出丹田,竟然是个三流高手?其内力气息,倒是有几分像我无量宗的内功心法。师兄,你也来看看!”
“真有此事?”葛正道大惊,急忙上前握住左少阳的手腕,运功探查一番,惊道:“这气息正是无量内功无疑!”
葛掌门拉了拉辛正光衣袖,神情诡异地小声道:“师弟,这小子身怀宗主令,所修习的内功又是无量内功。你说他会不会是老祖宗的衣钵传人?”
“这也难说。”辛正光笑道:“无量内功十二重,九重之后方转为先天神功,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越是练到最后,满溢则溃,其中隐藏着极大隐患凶险。老祖宗闭关潜修,寻求破解法门,数年不问世事。这小子能出入无量禁地,说不定还真是他老人家的弟子。”
他说着,脸上出现了一种十分奇怪的神情,看了葛正道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师兄,若他真是老祖宗给我们找的小师弟,那便是名正言顺的无量宗第二代掌门。到时候你这代掌门,可得要退位让贤了。”
葛正道愣了一下,洒然抚掌大笑道:“那我可巴不得呢。”
辛正光摇头苦笑道:“我就知道师兄你,早就不想当这掌门了。”
葛正道脸带愧疚,叹道:“这些年师兄我代师行使掌门之事,身无镇派无量神功,手无掌门宗主令,言不正,名不顺。我葛正道无德无能,眼看着无量宗日渐式微,愧对老祖宗教诲,心中不安啊。”
“师兄你不必自责,这也怪不得你。”辛正光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颗清香扑鼻的丹药,拈指捏碎了,混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