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所说那些灵丹妙药,名字独特,朗朗上口,让人听着耳目一新,精神大振。
左兄还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缺德事都干啊!独孤无胜满头大汗,急急摆手道:“不行,不行!左兄,你这些灵丹妙药,我受之有愧,还是你留着另作他用吧。”
一番好心,这家伙竟然不领情,左少阳微感诧异,还以为他脸皮薄不好意思,挤眉弄眼地嘿嘿笑道:“独孤兄,你我还分什么彼此,跟我客气什么?”
他神情诡异,望着独孤无胜疾眨眼睛,嘿嘿直笑,脸上神情龌龊无比,是个男人看了都懂。
独孤无胜心惊胆颤,直叹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他出身世家,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只能心里想想,万万做不出来,面色凄苦地摇头道:“左兄,药小姐自幼与南宫世家少堡主有婚约,不日就将嫁入南宫堡。我不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害了她一生。”
左少阳愕然张大嘴巴,瞠目结舌地愣了半天。
嘎你娘,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你倒是早说啊,白白浪费了我一番苦心。
罢了,罢了,我那些绝世好药,还是自己留着用吧。这下不知又要便宜哪家的名门闺秀江湖侠女,她们可有福了。
左少阳的好药没有用武之地,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心中颇感遗憾。拍了拍独孤无胜的肩膀,深表同情:“世间贞洁烈女都是从一而终,独孤兄你彻底没机会了,节哀顺变吧!”
独孤无胜痴痴地望着远处的人影,满面悲苦之色,叹道:“我在此逗留多日,就只是想在她嫁人之前,多看两眼,也就此生无憾了。”
没看出来,独孤兄还是位多情种子啊!此等痴情,左少阳自愧不如。人家都快嫁人了,你惦记也没有用,还是趁早死了心的好。
两人说话这会儿,那边的病西施已浇完药园,提着水桶,弱柳扶风般,往园子外面走去。
独孤无胜一下子扶住木栏,身子都够出了院外,看得眼珠子都得凸了出来。仿佛在那一瞬间,魂都被人家给勾走了。
左少阳看得肃然起敬,真是个不可救药的痴情种啊。当下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苦笑道:“独孤兄,你这病是越来越严重了,恐怕已经无药可治。”
独孤无胜愁眉苦脸地哀叹道:“痴剑者痴于情,情不断则剑不成。这也是我的命,怨不得药小姐。”
这家伙中毒太深,彻底没救了!
左少阳怜悯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怎么说他好,急忙岔开了话题,笑道:“独孤兄,你是用剑高手,小弟有些剑术上的问题,想向你请教。”
说到了剑术,独孤无胜立刻热血沸腾,脸上泛起了血色,眼睛里也有了亮光,大笑道:“独孤世家以剑立名,我四岁学剑,至今已有十七年,剑法颇有小成,对剑术之道也有些领悟。左兄有什么不解之处,可尽管问。”
左少阳看了看他腰间的宝剑,比李香君那柄还要长,心里又开始痒痒。
独孤无胜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左兄,你不是想要我这剑吧?”
左少阳嘿嘿笑道:“独孤兄说的哪里话,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只是想借来玩玩,不知方不方便?”
独孤无胜呆了又呆,苦笑道:“左兄这要求有些唐突啊。自古学剑之人,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江湖大多成名剑客,剑不轻出,出必见血。左兄不懂其中的规矩,会惹大麻烦的。借剑是大忌,这种莽撞的事情,以后不要瞎想。”
左少阳神情一滞,翻了翻白眼,不借就直说嘛,还讲这么多大道理,太小气了!
独孤无胜拍了拍腰间的长剑,手掌在剑鞘上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笑道:“此剑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却与我心意相通,不可轻易示人,左兄请见谅。”
左少阳被他无情地拒绝了,心情很郁闷。这年头,搞一柄剑,会这么难吗?
独孤无胜正色道:“看左兄现在这情况,不知剑为何物,又对剑术充满好奇,正是剑道第一种境界,手中无剑,心中无剑。左兄对剑如此执著,看来天生就有练剑的天赋,说不定就是个大器晚成的练剑奇才。”
天赋你个球!独孤兄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你见过十六岁了,还没有摸过剑的练剑奇才吗?
左少阳哭笑不得,稍稍沉思一下,又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手中无剑,心中无剑,却又对那飞剑术跃跃欲试。我现在的无知状态,被这八个字说得淋漓尽致,栩栩如生。
独孤无胜又笑道:“至于这第二种境界,叫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初入剑术门道,逐步修炼剑法招式,用手中之剑与人争强,斗狠好胜。江湖中的剑客,大多都是此类,学了几手剑法,便开始飞扬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四处找人过招。很不幸,我就算是其中之一。”
左少阳想了想,这应该是那快剑术的阶段,正是自己要踏进的门槛。
独孤无胜见他洗耳恭听,一副诚心受教的模样,接着说道:“剑道的下一个境界,便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进入了剑法招式的巅峰,偏重于修炼心境。初时剑法虽然厉害,却心中无剑,不知何为剑。当心中有剑时,不滞于物,人既是剑,剑既是人,化气为剑,则真正步入御剑之术……”
左少阳一愣,失声道:“人剑合一,以意行剑,这是飞剑术!”
“飞剑术?”独孤无胜诧异地瞧了他一眼,点头道:“这名字倒是有些奇怪,在我家传独孤九剑中,叫做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