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双手挥舞,脚下突然灵活踩动,看似在前进冲锋,实则在不停地倒退。
这等怪异的情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简直颠倒了丐帮弟子以往所见。
他们以为自己看错了,双眼不约而同地疾眨两下,又齐刷刷地往二人打斗之处望去。
金九攻势凌厉,动作雄健有力,腰身发劲,手形似爪。
左一爪,右一爪,上一爪,下一爪,气势汹汹地急攻数招,却是连左少阳的衣袖都碰不上。
金九追击了半天,连对手衣裳都沾不到,这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这……这绝对不可能!”
左少阳退至破庙角落,满头大汗如雨而出,背后已是墙壁,退无可退。
金九心中大喜,突然如苍鹰掠起,怒喝一声:“小子别跑!”
他施展轻功身法,在半空中拧旋翻转,双脚灵活展缩。两只鹰爪如勾,直可穿骨洞石,凌空击下,狠狠地往左少阳面门抓去。
左少阳脸色苍白,气喘如牛,嘴角却露出个高深莫测的诡笑。
他脚下步法忽然往左侧迈出,如是移形换影一般,身子已到了右侧,露出了身后半截碗口粗的腐朽木柱子。
金九身在半空,如苍鹰扑下,招势已老,变化不及,眼神一凝,大惊失色:“啊?”
“咔嚓”一声!
金九十指已深深插入木柱,鹰爪着物即收,十指猛地内扣,双手已似钉在了木柱里面。
说时迟那时快!
左少阳人正往右边躲避,身子却诡异地往左弯曲,左手的封脉截血手,一下子就到了金九的后颈脊椎。
大椎要穴,手足三阳督脉之会。中之立时浑身酸软,轻则手脚动弹不得,重则终生瘫痪。
金九惊骇欲绝,吓得差点昏了过去!
左少阳五指似沾花拈叶,轻轻在他后颈抚过,一点一戳一按,立刻就退至一旁,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嘎你娘,险胜,险胜,太侥幸了!
金九感觉后颈被轻轻地戳按了两下,大椎穴并无酸麻之感。心里大喜过望:“莫非这小子不会点穴功夫?”
这个念头刚闪过心里,金九突然感到腰脊一僵,就似后背衣裳里卷入了一团冰冷的寒气,从后颈逆流而下,直冲肺腑,心脏都似停跳了两下。
通往脑袋的血液,刹那间瞬间竟似已被截断,手脚竟已不受头脑控制,仿佛突然间就变成一个半身不遂的废人!
金九就像是突然挨了重重的一耳光,脸上每一根肌肉都颤抖起来,满头大汗如雨点般滚滚而落,吓得他魂飞魄散,失声惊叫起来:“你……你这是什么武功!”
这几下兔起鹘落,眨眼睛就已分胜负!
旁边的丐帮弟子已是看得目瞪口呆,大眼瞪小眼,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苍鹰搏兔,竟然被兔子蹬了鹰肚皮。
一个小小的三流中品,竟然将竟然将一个三流上品丐帮四袋子干掉。若不是亲眼目睹,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
左少阳急喘两口,气息顺畅了一些,得意洋洋地望着金九,笑嘻嘻道:“你颈后血脉已被我截断,现在我也劝你,乖乖的站着别动。否则的话……”
金九已感到脑袋隐隐有些昏眩,太阳穴鼓胀,似有血液在其中慢慢凝集,顿时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惊道:“否则会怎么样?”
左少阳露出个小孩般天真的笑容,双比似模似样地比划两下,笑得甚是开朗:“只要你有半点妄动,血液便会从心脏直冲脑门,只进不出,在脑袋中越积越多。最后头会变得有两个磨盘那么大,终于撑不住了,噗的一声炸开,脑浆横飞,白的,红的,飞溅一地。啧啧,想想都很恐怖……”
金九惊恐万状,仿佛看见一个黑脸恶鬼在面前张牙舞爪地狞笑:“你……你下手好狠毒!”
左少阳脸色一沉,面色黑若木炭,勃然大怒:“狠毒?刚才你对我下狠手的时候,怎不见你骂自己下手狠毒?丐帮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不要脸的无耻之徒?我呸!”
金九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已要昏了过去。
陈护法上前两步,盯着左少阳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叹息道:“好手段!我先前还真是看走了眼!”
左少阳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势,重重地压在身上,当即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几步,站到了查不理身旁,干笑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手,诸位请见谅!”
陈护法点点头,眼中厉光闪动。突然抽出身后弟子的腰刀,唰地一刀,往左少阳脖子斫去。
刀光一闪,刀锋已到了头顶!
左少阳没想到这丐帮高手,会在谈笑间出手偷袭,腰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立劈而下,躲避已来不及,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我命休矣!”
查不理惊呼一声:“左兄躲开!”
呼声中,他手中竹棍突然伸出,横在左少阳头顶,轻轻地一挡一抖,侧抖旁缠,顺势借力向外斜甩而出。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将陈护法的腰刀掠在一旁。
陈护法只觉手中一股怪异的力道传来,手中腰刀突然往旁飞去,几乎拿不稳,腾腾倒退两步,惊疑不定地瞪着查不理:“打狗棒法?”
左少阳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跳开几步,恼火地瞪了陈护法一眼,心里扑通直跳。
忒娘啊,我差点挨了一刀,险些被劈成两半,太忒娘惊险了!
陈护法腰刀横胸,满脸惊疑之色:“你已中了我的葵花点穴手,怎么能还能行动自如?”
查不理拄着竹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