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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可能的。”
秦阶心下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冷不丁听阮妙菱说‘没可能’,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自己和徐元之间没有再续前缘的可能,还是说他和她,明亮的眸子没有神采一般定住。
不过自小在战场和军营中早学会了心思活络,且要时刻警惕精神,很快秦阶就回过神,仔细嚼了一遍阮妙菱的话,心里一喜,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阮妙菱侧首仰脖看秦阶。
柔软墨绿的柳条本有柔化之用,一个满脸络腮胡眉粗眼大的大汉也能生出一两分温柔,可他不一样,站在那里和周遭格格不入,刀刻般硬朗的脸廓上有些细碎的辉光,她觉得那些闪耀的光斑有点冷。
阮妙菱心思一动,问了一句自己也没想到的话。
“盛夏炎炎,秦大哥回家若是渴了,一定有可心的人给你递茶擦汗吧?”
问过以后,除了有些不自在以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是秦阶先挑起的。
她听徐元说过,秦家九位公子都成家立业了,唯独秦阶熬了七八年总不肯应承父母的心意,选一个门第过得去,品貌又好的媳妇。五军都督府治军严谨,平日没有风言风语,不过别处就另当别论了。
秦阶今年二十有三,换作别家的公子,说不定都有一双儿女了,他身边却一位正室夫人都没有。
嫁了人的阮妙菱并不像尚在闺中的姑娘家一般单纯,捧着脸满心希冀未来夫婿的房里一个通房都没有。前世若不是徐元性子软弱,加上在阮妙仪那儿吃了苦头,对夫妻之事甚寡淡,可就有她忙的了。
“我在家中住的时日不多,房里有几个伺候的丫鬟,我也不怎么清楚,平时她们只做扫炕铺床的闲事,穿衣沐浴的事,我在军中惯了,不喜假手给她们。”
秦阶交待的很老实。
阮妙菱默默点头,能向秦阶询问的眼下也只有这一件,旁的事向来都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许久没回京,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比方说潭柘寺、白云观?”秦阶十分自然的把话题转向游玩上。
阮妙菱绷紧的肩稍稍松了松,这两处她上次来京城打算去的,谁想在宴会上污蔑了江家小姐,就再没去过。
直到徐元捐官以后,徐家迁到京城,阮妙仪见什么都新鲜想拉着她一块去,那时有别的夫人小姐在,她不好推辞,便跟着去随意逛了逛——十分无趣。
“那儿人来人往的,我倒觉得这里不错,杨柳依依,饮马河边,咱们能自在说话,很难得。”
自从那日听到宝贞公主和承平王的谈话后,她隐约觉得能享受日子的时间不多了。
宝贞公主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但凡她开始奔着一件事情去做,就像张开的弓咻的射出一箭,绝不回头。
古仁回京述职,正巧赶上时候,阮妙菱出门前去了一趟宝贞公主屋里,宝贞公主和古仁都面色沉重,而且在她进门的一刻,两道声音立即停了,显然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