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晚秋口中的供词,谢裒面色铁青,他重重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沉默不语,原来这么多年,大夫人的本性仍然未曾改变,大夫人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德贞院。
大夫人刚刚上了药,中衣懒散地散了开来,露出滑若凝脂的肩头。大夫人身娇肉贵,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受过伤,但其实这次她伤得并不重,那个杀手下手及有分寸,只伤了皮肉。
想到这道细小的刀伤足矣要了谢姝苏的命,她觉得很是值得。
王嬷嬷慈爱地看着大夫人,将她的外衣披上,道:“夫人,这次小姐设得局极为精妙,现在老爷果然将谢姝苏给带去刑房了呢!”
“这次我沉下心来布局,证据确凿,那个小贱种想要辩解也无从抵赖。没有夫君护住她,她还不是任由我拿捏?”大夫人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尖锐的笑声如同粗糙的石头划过青石板,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门被推开了,婢女小心翼翼地将身子探入房中。
“夫人,将军来了。”
“夫君来了,嬷嬷,快帮我梳妆!”大夫人欢喜地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嘱咐婢女们给自己梳妆。
想必是将军怜惜她为他挡刀,这才来探望自己。
“夫人,不必那么麻烦了。”谢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即一袭白色广袖华贵fēng_liú的出现在大夫人眼前。
“夫君……”大夫人原本还没有看到他身后的人,满面柔情地唤道,等发现他身后跟着谢姝苏之时,她神情不由得微微一变,“您怎么将苏儿带来了?”
“母亲。”谢姝苏盈盈含笑,她慢条斯理道,“今日您受了伤,女儿来看看您。”
大夫人下意识抚住自己受伤的肩头,她想,应当是谢裒知道了谢姝苏所做下的错事,所以交给自己处置罢了,便微笑道:“并无大碍,你不必忧心了。”
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如土色的晚秋身上,只见她发丝凌乱,好像受了刑,不由失声问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谢裒阴冷的目光令人望而生寒:“今日这个婢女给杀手送去了伤药,说是苏儿指使的。”
“什么?”大夫人佯装惊讶道,“将军,可有查清楚?”
谢裒没有说话,谢姝苏眼圈微红,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无奈叹息道:“她是我的贴身婢女,又手持当票,眼下看,我就是那个背后指使杀手的人没错。”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糊涂事情!”大夫人双眼一瞪,看样子生了很大的气,“你的动机是什么!”
没有流露出大夫人想象中惊慌失措的表情,谢姝苏只是轻笑了一声:“母亲果然会演戏,方才担忧我父亲以身挡刀的那场戏演得不错。”
大夫人一愣:“什么?”
她下意识看向了晚秋,却见晚秋不敢对上自己的眼睛,她身形一晃,这个卑贱的奴才,竟然敢反水!
王嬷嬷连忙扶住了她,厉声道:“二小姐说的什么话!”
“嬷嬷还在装糊涂?”谢姝苏唇角蕴含一抹淡淡的笑意,“父亲去了晚秋家里,在她家中发现了印有咱们谢府独有标记的银两。”
晚秋这才忍不住哭泣起来,扑到大夫人身下,抱住她的大腿大声求道:“夫人,求您救救我啊,不是奴婢要供出您的,二小姐一早就发现了奴婢的身份,但是隐忍不发,直到现在才揭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