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父!”谢安的背脊挺得直直的,犹如松柏疏离淡漠。
待他离开了院中,第一个相见的便是谢姝苏。
这个心机至深的贱种!
她害得他与媺儿这些天在庄子上受尽人白眼!
如此想着,他脚步不受控制地去了踏秋楼,彼时谢姝苏正巧在树下随着乐声翩然起舞,她姿容秀丽,身姿翩翩,一袭粉红色的衣裙犹如缓缓绽放的花朵,随着她轻盈的脚步飘动。
谢安一时之间有些迷惑,为何上天这么不公平,给这个妖女这样一副清纯的皮囊。
不知道有多少世人要被她的假面给蒙骗过去!
却不知她的骨子中是一个冷血至极无情无义的东西!
“少爷来了?”兰若正在看谢姝苏跳舞,突然一眼瞄见了院门口束手而立衣袂飘飘的谢安。
谢姝苏的脚步止住了,乐师也识趣地下去了,谢姝苏平稳了一下气息,这才朝谢安走去,面上笑意盈盈:“大哥怎么来了?”
“别叫我大哥!”谢安对她恨得咬牙切齿。
谢姝苏下意识嗤笑了一声,道:“不叫你大哥,叫你少游?”
少游是谢安的字。
谢安一愣,随即脸上浮起两抹可疑的红晕,他盯着眼前的少女,心中暗忖,这个谢姝苏果真是个妖女!
他面红耳赤地转身离去,谢姝苏好笑地盯着他的背影,这个谢安真是有点意思。
“小姐,少爷怎么突然走了?”兰若不解道。
“还用想吗?估计他在心里又要骂我是个妖女了。”谢姝苏扬起了唇角,神情淡淡。
她返身回到了院中,不愿意再在他身上浪费心力。
正巧谢姝媺这次回来逢上明溪夫人的生辰。
皇帝十分宠爱明溪夫人,此次的宴席是依照皇后的规格而来,建康城的贵族们都要参加这次的宫宴。
这一日,谢姝苏早早便起来了,而谢姝媺与她同坐一辆马车。
谢姝媺淡淡地问道:“听闻这些日子,妹妹在建康可是十分出名。”
“什么?”谢姝苏虽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妹妹与裴珩,与世子,与兰成王的事情还有谁人不知吗?”谢姝媺的脸上浮现了嫉恨的神情。
为什么?
为什么不染尘埃的世子会喜欢这个心机深沉的贱种!
谢姝苏开口道:“都是以讹传讹,姐姐你素来聪慧怎会相信这些?”
“无风不起浪。”谢姝媺微笑道,“我在这里听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妹妹,你只不过是贱奴所生的女子,却能够站稳脚跟,还将敏姐玥姐欺负得无力反抗,真的很厉害了。”
“我欺负敏姐玥姐?”
谢姝苏一下子忍不住笑笑出声,谢姝媺不解的望着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姐姐这就误会了,敏儿与玥儿的泼辣谁人不知?我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谢姝苏直到笑够了,才收敛了笑容,认真道,“若是说她们欺负我,众人信得还多一些。”
谢姝媺唇边笑意飞扬,“可是你能把素来对付庶妹有一套的敏姐玥姐对付得毫无还手之力,就证明你也不是单纯之人。”
“我确实不是啊,大姐忘记了你算计我,没有一次讨得了好。”谢姝苏微笑,唇边仿若露出了两颗嗜血獠牙,眼神骇人的盯着谢姝媺。
谢姝媺一眼撞入她深不见底的眼眸之中,心中生寒,仿佛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洞之中,一种恐惧令她想要逃离这辆马车。
谢姝苏见她怕了,便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淡淡道:“大姐,我不想和你争斗,但是若是你这一次还不知死活,就不要怪我了。”
“谢姝苏……”谢姝媺一开口,便觉得自己上下牙不自觉地磕磕碰碰撞在一起,“你终于承认了,你不是个善茬。”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善茬,只可惜你们一直都不放过我。”谢姝苏也不怕与她正面起冲突,反正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尽可欺的贱奴之女了。
谢姝媺咬牙,“母亲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大姐觉得呢?”谢姝苏唇边扬起一道冷厉的笑容,“如今大姐最好祈求自己能够嫁给一个王爷,才能压我一头,要不然,这辈子,你都越不过我去。”
“谢姝苏!”谢姝媺的脸都发青了。
谢姝苏却毫不在意地看着她,轻声道:“姐姐有那个本事吗?”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你得意不了多久了!”谢姝媺没有想到谢姝苏今日会突然承认一切都是她做的,她狠狠地扬起手向谢姝苏的脸打去。
谢姝苏也早已经有准备,她扬起手一把握住了谢姝媺的手臂,她因为常年做粗活,力气大,谢姝媺连连呼痛,脸色都发白了。
谢姝苏冷冷地盯着她,“从前我没有能力自保才在你面前装柔弱,现在你还以为我是从前的我吗?谢姝媺,你和你那个蠢货母亲做的最蠢的一件事情就是将我从贱奴院放出来,如今我已经是未来的兰成王妃,你记得,从今往后我说什么都是什么!”
“原来我和母亲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谢姝媺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你这个贱种,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没有机会了!”谢姝苏扬眉,“我与萧蔚关系也甚好,你猜我若是与他说几句话,他会不会愿意娶你?”
“你……”谢姝媺咬住了下唇,她狠狠地瞪着谢姝苏,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谢姝苏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臂,轻声炫耀道:“我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