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总会莫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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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堤之滨的小亭中,望着微雨下的水面上,看着涟漪荡开来,散去,方晴就那样呆呆缩在无人的角落中,想像着自己往海中沉去,沉入那个该是黑暗却宁静无声的海底。
雨很小,在这个多雨之季,绵绵密密。
亭中独自一人的方晴就那样看着,呆着,想着,回忆着。
说到底昨天夜里的怒吼,作为一个女生,她同样伤心,同样难过,那怕她与他早就被所谓情隔开,那怕她早就想对他说分手也一样。
方晴谈过很多次恋爱,每一次分手后,她都会独自来到这里,看着海,想着自己,回忆着那些过去。
绿树摇曳的海岸公园内,一座彷佛遗世独立的六角亭中,方晴看着雨中模糊不清的远方,在似光似暗的光线下,用力的拍了拍脸,对自己低语道:“你是方晴,玩世不恭,美丽如花的方晴。”
清脆的歌声忽然就那样在小亭中响起,那是她喜欢的歌,伸手从口袋掏出电话,看来那个名字,方晴接起道:“小婉,怎么了?”
电话的另一头,甜甜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啊,今天晚上华少请喝酒,让我多找点女生嘛,这不打来问问你?”
“喔,好啊,那你一会发个地址给我。”
“ok,那晚上见。”
“晚上见。”
接天连地的细雨,不仅仅在海旁连接天地,那条游客众多的古老长街上也是一样。
神色匆匆,来来回回的行人路上,楚南歌忽然想着不知道她有没有带上伞,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她有没有带雨伞,又与自己何干?
“啊,又下雨,没地方可去了,去你家吧?”
点点头,楚南歌轻声道:“嗯,也只能这样了。”
“什么叫也只能这样,你愿意陪我逛一逛商场,看一看衣服我可以啊,但问题是你不喜欢。”
“呵呵,你的衣服都堆叠如山了,还买?”
叼着一根香烟的何书桓撇了撇嘴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没听过?”
闪过路上明明走入行人道,有遮雨棚却仍旧撑起伞的行人,楚南歌没好气道:“那你这身衣服和我有什么分别?”
“不就和你吃个饭吗?要个屁的衣装,穿衬衫已经给足你脸子,没赤膊上阵就算好。”
红灯,绿灯,黄灯的变换中,随着行色匆匆的人流,走过一条又一条的斑马线,推开楼下的大门对着保安点点头,步入电梯后一身衣裳尽湿的何书桓抱怨道:“你家又换密码了?不是上个月才换了一次?”
“像你这种坏人多了,只好换了又换,换了又换。”
撇了撇嘴,等到电梯门打开,快步而走中,何书桓道:“快开门,我先洗个澡再说,以前放在你家的衣服还在吧?”
“在呢,你何大少的衣服都数千起跳,我那里敢扔?”
打开家门,看着急步而走的人,楚南歌无奈的笑了笑,从那间几乎摆满何书桓物品的房间中,随手抽出一套衣服放在浴室外叫道:“衣服在外面衣架上。”
说完也没管何书桓听见没有,便径自走回客厅坐在红木椅上,播放起自己喜欢的古风音乐,再打开厅中的电脑,看着自己喜欢的动画。
良久。
“喂,换你了,怎么又是这些歌,好歹换两首新歌啊,而且电视呢?电视呢?”
看着一头散髪赤着脚在厅内走来走去的人,楚南歌站起来道:“你可以播你自己电话的歌,至于电视是别想了,你真要送我一台也是浪费,早晚被我扔垃圾堆。”
直接打断了何书桓想操控自己家中摆设的想法,楚南歌没等他回答,便往浴室而去。
鬼吼鬼叫的声音中,换上一身干爽衣服的楚南歌看着正在“啪啪啪”的按着键盘,再大叫“冲啊!”,“左路,左路!”,“白痴啊,你的大绝,大绝呢?”的何书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叫啥,你又没开语音,叫破天都没用。”
说话声中,楚南歌顺手就关掉音响,免得从中传成,让隔壁报警投诉他,说他制造噪音。
正沉迷在撕杀中的何书桓没说什么,刚才被人杀了一次他,现在又兴冲冲跑回去,藏在树林准备来一波偷波。
“升龙斩,斩斩斩斩,哈哈哈...。”
带起耳机在另一台电脑上看动画的楚南歌看着一脸猖狂的人,不用听声音便知道他又杀了对手,不过他知道很快他就又会大叫起来。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何书桓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口中骂骂咧咧。
听着耳中还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坐在红木椅上的楚南歌忽然有点后悔带何书桓回家,早知道刚才就把他扔路上,让他自己坐计程车回家好了。
时光几许消魂,寸寸不留人。
血红艳丽的画面中,一位红衣女子提着剑在千军之中血战而出,再听着从耳机传出“我是谢如烟!”的狂吼声,看着已出现的片尾歌,楚南歌轻叹一口气,便关上了电脑,只能等待下一集再看。
因为那歌的旋律,楚南歌实在不敢现在去听,他怕他会忍不住泪水,忍不住心痛,忍不住哀伤。
因为那一套人性的动漫,一首人性的歌,他怕那歌会打开他软弱无力的心房。
拉下耳机,看了眼彷佛眨眼便走到七字的指针,再看着露台外的暗淡天空,楚南歌对已经在看起小说的何书桓道:“你想出去吃还是这里?”
“这里吧。”
沉迷书中世界的何书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