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问话持续了五六分钟,月亮的眼中竟然出现了泪水,脸上更浮现出了悲戚。
杨恺见月亮不再询问了,突然重复了月亮一开始问的一个问题。
月亮的眼睛里立刻就出现了愕然,下意识地看了杨恺一眼,见他死死地盯着坐在地上的这人,她顿时就明白了。
这人也是一愣,他比月亮更快明白杨恺的意思,眼睛里顿时就闪过一抹惊恐。他的反应自然全都落在了杨恺的眼中,杨恺也没有继续让月亮问的意思,突然将手中的刀插进他的心脏,然后抬脚将其连刀踢下了山崖。
“你怎么能这样?”月亮顿时就愤怒了。
杨恺并没有解释,而是转身踏上了山路。月亮看着杨恺逐渐远去的背影,这才大步地追了过去。
察觉到月亮追上来,杨恺立刻就放慢了脚步。
“认为我不该杀了他?”杨恺比划着说。
月亮重重地点头。
“对坏人就要斩尽杀绝。”杨恺指了指身后,右掌做出了一个切的手势。
月亮摇头表示反对。杨恺见状不再试图说服她,将注意力全都放在赶路上。他并不纯粹是在赶路,还在控制昊天诀加速对力量的掌控。
这种力量跟他先前接触到的力量完全不同,甚至比信仰力量还要难以融合。从开始到现在,力量已经在他的经脉中循环了近十圈。昊天诀也只能对其粗糙的掌控,却未能转化出分毫。这个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从杨恺的反应中,月亮知道自己没有可能影响到杨恺的决定的。这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并不会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改变自己的行为准则。因此,只能是她放弃原则。作为一个以治病救人为职业的医生,看到伤者首先想到的就是治疗。杨恺可倒好,先是将其重创,然后一个个补刀。她没想到自己救回来一个凶徒,不过,她随即就想到杨恺做的那些事情。确定他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心底才好受一些。
两人默默地走了十多里,月亮率先打破了沉寂,再次追上杨恺开始比划着叙述那人的话。期间,还停下来用石头在地上画了一些简单的图画。
杨恺这才知道月亮从小就没见过父母,是爷爷将其拉扯大的。爷爷在三年前生病死了,她就接过爷爷的职业,并以此为生。那人说知道她父母的消息,是她的父母派人他们过来寻找她的。不过,从那人后来的反应中,和先前看到月亮的眼神,还有毫不犹豫地对杨恺下手,无不表明他的话是假的。
不过,那人的话还是证明了一件事,他是知道月亮父母讯息的。而且,杨恺也能断定他跟月亮说了地址。就算去那个地址找不到月亮的父母,也能找到他们的讯息。因为月亮不懂审问技巧,就算他继续施压,也未必能问出真话。因此,他才会出手干掉那人。
见月亮的眉宇间有些恻然,杨恺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找他们。”
见杨恺一直都不说话,月亮怯生生地问道:“你能陪我去吗?”
杨恺其实并不愿意陪月亮过去,因为他要去找乐正悠。不过,他也不知道乐正悠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能找到哪儿就算哪儿。如果能到人类的大型居住区,他可以借助广告来找人,月亮的父母应该不会在这样的大山中的。不过,他也不会放弃这里。两人几乎是前脚后脚进来的,他跌落在这里,想来乐正悠也不应该距离他太远。
随着时间的推移,月亮眼睛里的失望越来越浓郁。虽然杨恺凶残了些,可他却很有安全感。她也知道那人的话有很多是谎言,如果没有杨恺,她贸然过去就只能是送羊入虎口。
等杨恺做出决定的时候,月亮脸上全都是失望。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找个人。”
杨恺比划了好半天,月亮终于明白了杨恺的意思,脸上的失望顿时就烟消云散。随即她就开始询问杨恺要找的是什么人,当她听到杨恺要找的是他妻子的时候,眼睛里瞬间闪过一抹失落,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因为月亮不是敌人,杨恺自然不会一刻不停地盯着她,也就不可能发现她的瞬间神色异常。
知道父母的消息,月亮的心情非常好。虽然她很想现在就过去,却也知道这根本就不现实。从未离开过大山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人说的地点到底在哪里。而且,杨恺还要找人。她虽然没有出去过,却是知道这座山脉很大的。在这么大的地方找人,没两三个月根本就不行。因为对这里比较熟悉,她决定陪杨恺一起去找。免得杨恺迷路找不回来,她可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陪着她去找父母了。虽然她认识不少人,可那些人走出大山根本就没用。杨恺一看就是属于外面的世界,肯定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不知不觉中,杨恺成了她心中最大的倚仗。
知道月亮此刻心情的杨恺就陪着她说话,转移月亮注意力的同时,也能熟悉这里的语言。
因为有人说话,两人不知不觉中就回到了自己的村子。远远地,杨恺就看到小院的门口有一个人在那里逡巡。杨恺并没有在意,本能地认为是来找月亮看病的。
等到了跟前,杨恺才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这是一个健壮的小伙子,因为打猎的关系,身材堪称完美。每一块肌肉都显现了出来,而且都很匀称。如果没有数道长长的伤疤就更加完美了。院门前的地上还放着一头已经死透了的野猪,野猪并不是很大,大约只有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