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洛歌的手仿若被烧着一般,倏地缩回,很快唇角一勾道,“宣王妃,这布偶做的如此蹩脚,可见此人的针线功夫不佳,若是洛歌没有记错的话,璃月,你好像是不会什么针线功夫吧?”
“云璃月,你还不从实招来!”皇后厉声道。
“就因为璃月不会针线,而这布偶又做的如此蹩脚,便是璃月所为吗?这种论断也未免太草率了!”云璃月丝毫不惧的转向皇后道,“若是如此,璃月不服!”
“好!好!好!”皇后怒极反笑道,“条条证据都指向你,你还不承认?那本宫念在宣王的面子上,就给你一次机会,若在一个时辰之内,你能证明这人偶不是你做的,本宫就还你清白,否则……”
皇后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但是那意思却已是不言而喻。
“皇上以为这样如何?”皇后又转向皇上问道。
纳兰博这时才抬眸看了一眼云璃月,又转向皇后道,“也好!就依皇后的意思吧!”
“云璃月,只有一个时辰哟!”宁洛歌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
“足矣!”云璃月唇角一勾毫不相让的对上宁洛歌的目光道。
“孙公公,”云璃月高声唤道。
孙德胜小跑着进来,先瞥了一眼皇上、皇后,才看向云璃月道,“宣王妃有何吩咐?”
“宫中可有人精通布匹?”云璃月看向孙德胜问道。
“自然有的!老奴这就去给您找去!”孙德胜瞟了一眼皇上,如实回话道。
“那可有精通书法之人?”
“有!老奴一并给王妃传来!”看云璃月点头,孙德胜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就有一位嬷嬷和一个中年太监,跟在孙德胜身后进来,“宣王妃,这是是王嬷嬷,精通针线,什么布匹,她一眼便能看出来历!这位是连公公,他专门在御书房伺候笔墨,对字迹很有研究!”
“有劳孙公公了!”云璃月向孙德胜道。
“宣王妃客气了!”孙德胜见皇上依旧是那副表情,心中叹了口气,这皇上的心思是越来越难以揣摩了,一躬身就又退了出去。
“麻烦王嬷嬷,看一看这布料,是什么时候产的?”云璃月将手中的布偶递给王嬷嬷道。
王嬷嬷被云璃月手中的那人偶惊得一下血色全无,可是再瞥见云璃月那镇定的神色,这才颤抖着手,将那人偶接过,细细打量了一番道,“这是上个月宫中新进的交织绫,是金陵今年新进的样式,所以一共才进贡了五匹。”
“交织绫?”柳幻雨瞥向那王嬷嬷道,“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闽西王妃有所不知,这交织绫以前是没有的,今年也是第一次上贡,所以王妃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不知嬷嬷可知道这些布匹现在在何处?”云璃月继续问道。
“这,”王嬷嬷偷瞄了一眼云璃月道,“两匹如今还在库房之中,两匹前些日子皇上赏给了宣王,一匹赏给了先前的佟昭容!”
“本宫还以为查清楚了?原来闹了半天是贼喊捉贼啊!”淑妃不由语气不善的看向云璃月道。
新进的交织绫送给佟落纱,送给宣王,都没有她们什么事?这纳兰博最近也太偏心了一点。
云璃月也是心中一滞,公主府也有,她还真不知道,“皇后娘娘!能不能让子衿和心儿她们进来,璃月对府中有这交织绫的事情并不知情。”
皇后瞄了眼皇上,便吩咐金雀将子衿和心儿带了进来。
“王爷最近的赏赐里可有两匹交织绫?”云璃月看向二人问道。
“有!是王爷晋封那天的赏赐,那交织绫以前没有见过,所以当日听青青提了这么一句。”子衿思索了一番看向云璃月回话道。
“府中可曾用过?”云璃月接着问道,这一点是最关键的地方。
子衿摇了摇头道,“好像不曾用过,因为以前没有见过这种料子,所以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现在应该还在库房之中!”
“心儿,你即刻回府,将府中的那两匹交织绫带来,要快!”云璃月看向心儿道。
“是!王妃!”心儿应声出去。
云璃月又看向皇上道,“父皇,璃月可否用一下您的笔墨?”
孙德胜见纳兰博抬了抬眼皮,忙道,“宣王妃,这边请!”
云璃月到了那一侧的书案边上,提笔便将那布偶上的生辰写下,然后看向连公公道,“连公公过来看看,璃月的字迹与这布偶上的字迹可否一样?”
云璃月轻轻的将手中的布偶放到她写的字旁。
连公公将那两幅字迹仔细端详了半天,这才摇了摇头道,“宣王妃的字迹虽是簪花小楷,但字正方圆,自由一股大气蕴含其中,而且这两幅字的点画笔顺、粗细勾勒也完全不同,所以,奴才可以断定是两个人所为!”
“这位公公,话可不能说的这么满?难道就没有宣王妃故意而为的可能吗?”柳幻雨凶狠的目光如刀般刮了那连公公一下,这才又换做一副嘲讽的笑容转向云璃月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宣王妃?”
“对!自然很对!我就是知道这个人偶会被你们发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故意改了字迹来写的!”云璃月不屑的向柳幻雨道。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若此事真的是她所为,自然越隐秘越好,自然不会做着被人发现的打算,那既然不会被人发现,她为何又更改了字迹呢?
连公公躬身向柳幻雨行了一礼,这才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