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云并没有拒绝,随着孙公公飘然而去,对站在一旁的二皇子、三皇子视而不见。
对!视而不见!反正他本来也看不到!
看着随着夜流云的脚步,来回飘摇的锦袍,三皇子纳兰灿的脸上又浮出了一个不可捉摸的笑容,转向一旁的二皇子道,“二哥,你说父皇找他做什么?”
“哼!做什么?自然是让他滚回漠北!走!我们喝酒去!”二皇子冷笑一声,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道。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秋璃月这才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夜流云消失在殿门口的背影,一颗心不由得又提起,皇上会不会真的让夜流云回漠北?
“大姐!”秋珍见夜流云与两位皇子离去,这才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坐到秋璃月身边。
“珍妹妹!”
秋璃月顺着秋珍的目光转向五皇子纳兰夜那里,不知柳幻雨说了什么,纳兰夜正在浅笑,刚才那黯然伤神的样子已荡然无存。
秋璃月在心中叹息一声,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无论以后怎么样,你都必须走下去!
可又想起这几次秋珍对自己的帮助,尽管知道都是因为利益的纠缠,但秋璃月还是不由得心中一软道,“珍妹妹,有的时候,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不要辜负了这身漂亮的裙衫!”
秋璃月的话让秋珍眼睛一亮,看向秋璃月道,“谢谢大姐!”说完,她犹豫了一下,又道,“那我去看看五皇子!”
秋璃月含笑点头,看着秋珍娉娉婷婷的向五皇子而去,那沉香色带有兰花彩绣的裙衫衬得她美到了极致。
秋璃月明显的注意到,大厅中有好几位公子的目光都跟着秋珍的步伐移动,更有甚者,连自己手中夹的菜跌落了都不知道。
雪阳宫的紫云馆前,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纳兰博一手倒背在后面,目光闪烁的看着孙德胜搀扶着的夜流云。
眼睛看不见了?眼睛看不见了!
这毒幸亏能解,要是万一不能解呢?他不敢想象这个后果。
待到夜流云走到近前,依着孙公公的指点,正要行礼,纳兰博已经按耐不住的吼道,“夜流云,明日一早,你就立刻给朕滚回漠北去,一刻也不许在京都再停留!”
扶着夜流云的孙德胜不由的僵了一下,皇上好端端的怎么对夜公子发这么大的火?
好半天,孙德胜却没有听到夜流云说话,正想要提醒他一句,便看到纳兰博向他丢来的眼色,立即闭上了嘴,躬身退到远处。
听着孙德胜的脚步渐行渐远,逐渐停了下来,夜流云才叹了口气,轻声道,“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我这不是没事吗?”
“还没事?那你跟我说说究竟什么才叫有事,啊?非要将你这条小命折腾没有了,才算罢休吗?”纳兰博带着浓浓的不满道。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夜流云感应着纳兰博的气息走近他的身边,摇了摇他的手臂,这样子竟然有着几分小孩子撒娇的意味。
“那你究竟是走还是不走?”纳兰博丝毫不上夜流云的当,继续揪着这个话题道。
“我是想走,但是,我不放心璃月,宴会这才进行到一半,丽霞郡主、纳兰灿、纳兰皓,都已经跳了出来寻事,我要是不在,她怎么办?”夜流云那如玉的脸庞上竟然毫不掩饰的露出了淡淡的担忧,“更何况,秋府那也不是她的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秋府怎么不是秋璃月的家了?虽然云若待秋璃月不是很好,但秋锦山还是可以的。
“呵呵。”夜流云的笑声中带着数不尽的嘲讽,“怎么算是她的家呢?云若虽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好歹也是她的嫡亲姨母,可是她这姨母倒好,千方百计的要除掉自己的嫡亲侄女!若不是我的暗中相助,璃月怕是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果真?”纳兰博的脸色铁青起来,百花宴那日,云若是怎么跟他保证的,是怎么哭诉的?这情形至今还清晰的在他脑中,没想到竟然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纳兰博的眼眸之中含着无穷怒意,当这眸光扫过夜流云时,心中不禁一跳,不对,夜流云是怎么知道云若是秋璃月的姨母,而不是亲生母亲的?
“你查了秋璃月的身世?”纳兰博的目光晦暗不明。
“是!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夜流云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心中却雪亮一片,皇上对当年的事情既然下了禁口令,自然就是不希望有人再提起此事,有人再知道此事。
“这些都是云若告所言!”这脏水夜流云毫不客气的泼到了云若身上。
纳兰博的眸子闪了闪,将自己摘得这么干净?这小子就是太闲了,太顺当了!想到这里,一个主意不由得浮上了纳兰博的心头。
他又来回仔细掂量了一下,可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都觉得这个主意甚好,简直可以说是一举数得。
“来!咱们商量一件事,你是觉得……”
雪影殿中。
一个身穿淡粉色、曳地长袖、阮烟罗锦裙的女子正在起舞,她步履轻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回身举步之间恰似柳摇花笑,衣袂翩翩又如轻云出岫。旋转之间,那曳地长裙上所绣的片片花瓣仿若下了一场美到了极致的花雨。一曲结束,她碎步定身,盈盈向厅中众人福了一礼。
秋璃月抿了一小口手中白瓷酒杯中的酒,悄悄打量着厅中的众人,只见不少人还处在呆愣之中,似乎还未从那惊若天人的舞曲中回过神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