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斐没有回公寓,父亲打电话给她,让她回家。刚进家门,继母笑盈盈地迎上来,“怎么样?”裴斐很头疼,拿出一根烟,被继母夺过去,“现在可不能抽烟。”裴斐看着继母堆着满脸脂粉的笑意,问:“你想怎样?”
继母急了,“年家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哈哈……”这真是一个好笑的问题。
裴父在屋中来回踱步,“裴斐,我告诉你,你赶紧结婚!有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得知道,裴家破产,已经没钱了。你的账户,我挪用救急了。这样看着我也没用。裴家现在支撑用度是你妈,她十几万块钱,撑不了多久。”裴父被烟呛到咳喘。
“谁让你动我账户的?那是我的钱!”裴斐突然站起身,狠狠地瞪着这个曾经抛弃过她的父亲。
“你的钱?你哪来的钱?还不是我的钱!”裴父原指望借助裴斐的婚姻,在生意上有所助益,没想到她勾引男人都不会。
继母赶紧打圆场,“裴斐啊,你别怪你爸爸,他不是被你马叔骗了吗,说是政府支持的项目,开始招标了,还介绍高层人物给你爸认识,结果资产投进去,什么都没有了。”
“愚蠢!别人给你下套,你也往里钻。”裴斐感觉自己的父亲,愚蠢到极致了。
“你以为我愿意!”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急怒攻心的他,吐过血后,刚修养过来,不敢再动怒。
“你爸当初请人专门调查过,项目是真实的,人也是真实的,参与的人还有几个行家,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投进一笔钱。可是合同签署后,人和项目都凭空消失了,投进去的钱没了。这都好说,可是抵押贷款时,银行出台新规,走完流程时间太长,你爸找的私人贷,原想着朋友多,随便拆借点就能还上,没想到……”
“找你马叔,他说自己也被坑了。现在裴家还欠着员工的工资,公司无法运营,工厂无法运转,已经申请破产了。”裴斐的继母算是一个精明的人,平时在各处存着钱,关键时候还能维持几天体面的生活。
裴斐又拿起一根烟抽了起来,小客厅里烟雾缭绕,继母躲进自己的卧室贴面膜去了。
裴斐将自己怀了年家骨肉,而年光不认的事情,告诉了父亲。裴父火冒三丈,手指着她,气得手指颤抖,不知说什么。
裴父打了几个电话,亲自开车拉着裴斐来到一处酒店。一楼大厅已经围满了人,是各媒体的记者。他们将话筒对准裴氏父女。裴父领着女儿挤过人群,走到一处背景板前面的桌子前。
“各位媒体朋友,我是裴氏集团创始人裴松之,今天裴某人请各位前来,就是为了给小女裴斐,讨一份公道。
我女儿裴斐,曾与年氏少主年光,相互爱慕,怀上孩子后,年家为了给小女一个交代,举办了订婚仪式。可是年光的情妇,将我女儿推下楼梯,导致流产,迟迟未给我女儿一个说法。未婚妻之位,一坐就是五年,未提结婚事宜。如今,我女儿再次怀上了年家的骨肉,而孩子的爸爸年光却不承认。裴某人豁出老脸,也要为我女儿讨一分说法。”裴父慷概激昂,把自己当成了正义之士。
“请问裴小姐,做年家准儿媳妇五年,你有什么感想?你认为是什么原因,你的未婚夫迟迟不结婚。”抢先的记者问。
“做年家的儿媳妇,要求是蛮高的,一言一行有规有矩,五年来,我学会很多。我的未婚夫年光,迟迟不娶我,应该是没从丧子之痛里走出来。今天,我就是要告诉他,结婚并不是很难的一件事,只要他愿意,我愿意为他生一堆孩子。”裴斐看起来很深情。
“请问裴小姐,这次裴家破产与您怀孕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另一位记者问。
“这位记者,请勿胡乱联系。我怀孕是因为爱,裴家破产是因为经营不善。记者要以事实为依据,不要胡乱联系。”裴斐回答。
“裴家破产会不会影响你嫁入豪门?”同一个记者问。
“我只知道,我爱他,只想嫁给年光。他是不是豪门,我没有想过。”裴斐回答。
“裴小姐,前段时间,年光先生抱着儿子去美国探班,你怎么看?”
“如果我们结婚,我会把他的孩子视为己出,那个女人的儿子和我的儿子,都享有我同等的爱。”裴斐看见远处走来一个身影,高声道:“今天我带着肚子里的儿子,向他求婚,你愿意娶我吗?”
年光冰冷地走向发布会,记者看到当事人,把年光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他推开涌动的人群,走向背景墙的一面。
“年先生,你对裴小姐的求婚,如何看?”
“年先生,裴小姐的孩子,你该如何处理?”
“年先生,前段时间你探班的明星,是你的情人吗?”
“年先生…………”
年光声音不高,但所有人听得真真切切:“我只说三点:一、五年前,我的女人难产,为此我结扎了。二、我儿子只有一个,他叫江山;三、我爱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我儿子的妈妈,江鱼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