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只是在说自己的名字,南风却油然而生异样的感觉,势在必得,对,就是这种感觉。
山上偶遇那次,他用纸巾轻轻擦去她脚上的尘土,又帮她贴上创可贴,南风就产生过这种想法,任谁在顾晏靳当时的举动里都看不出所谓的唐突、浪荡,他太小心翼翼,像在隐藏着什么,偏偏让人无处察觉。
还有上山那日,他也是这样。
南风不是没有感觉,可她清楚这种触动是不同的。
顾晏靳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南风躲过他的视线,不敢对视。
第二天早晨,唐朝来接她出院。
车行了一会儿,她才发现不是沈宅的方向。
“老板在锦苑等你!”
路程有点远,南风视线望向窗外,“你们老板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唐朝似是一惊,回头看了南风一眼。
她规规矩矩的端坐在后座,白衬衫、针织毛衣,牛仔裤,不施粉黛,光线在她脸上印出阴影,简单纯净,她不同于老板以前所认识的那种女人,她是特别的。
唐朝第一次察觉出自己居然能深谙老板心里。
“他是一个成功的人,很有远见,北市经济发展绝大多数靠的是中鼎集团,而老板要对整个集团几千数人负责,甚至整个北市的繁荣振兴,你知道skyp收购案吗?那是老板的杰作。”
skyp收购案,南风有幸听同寝室的女生讲过,何欢是学经济管理的,有一段时间对这个案例十分感兴趣,耳濡目染,她有一次闲来无事还上网查过,居然这个案例是顾晏靳做的。
南风沉思。
一路行使而去,路两边郁郁葱葱,不像市内雾霾那般严重,行人稀少,她虽对如今的北市不太熟悉,可也猜测到几分。
“沈小姐,到了!”
南风下了车,跟着唐朝走进去。
蜿蜒曲折的小径。
尽头是一栋别墅,气势恢宏,潺潺流水从假山上面垂落,湿度厚重,空气清新。
置身其中,身心舒畅。
“沈小姐,请进!”唐朝推开门。
南风朝里看去,内部装修黑白色,
屋内陈设简单明快,沙发垫摆放整齐,没有丝毫皱褶,纤尘不染,像是他的风格。
二楼落地窗纱帘飘动,南风抬头往楼上看去,他穿着白色长衫,黑色西裤,背对着她沐浴在阳光里,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指尖轻击。
岁月静好,仿佛一幅轻描淡写的素雅画卷。
门锁声响,顾晏靳回头,南风来不及收回目光,对上一双湛黑的眸子。
与往日不同的是,他脸上架着一副眼镜,整个人锋芒锐减不少。
他看着南风,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抱歉,临时有事,没办法前去接你!”
他似乎很忙,南风瞧见桌子内侧还放着一堆文件夹。
或许是南风迷茫的神情逗笑了他,活脱脱像一个迷失在丛林里的小鹿,眼神清澈,顾晏靳开口,声音不大,足以南风听见,“上来!”
她换好鞋,一层一层上到二楼。
他拍了拍他身侧的沙发,南风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顺势坐下。
“还发烧吗?”说着,手已探到她的额头。
“已经好了!”南风不自觉往后退了退,他像是故意和她较劲,也跟着她挪动。
南风放弃。
“觉得这里如何?”他期待的看着她。
“很好!”南风回答后,看见他嘴角一抹微笑。
“锦苑是我们的婚居!”
来时路上,她已猜到几分。
南风不动声色,顾晏靳接着说,眼睛却凝视在她身上,“关于婚礼,因为我父母都在国外,而且他们身体不太好,恐怕他们没有办法按时回来参加,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说完这番话,南风猝然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眸。
她知道他在很认真的给她解释。
“可不可以不要婚礼?”南风声音很低,几乎微不可闻。
她答应了他,他帮她挽回哥哥清白,答应帮她调查父亲死因,她定然不会反悔,只是这场婚姻,有名无实,何必委屈了彼此。
话出口,自然收不回来,她没有期待他能答应,谁知他似是认真考虑了一会儿,才说,“是我考虑不周,你还在上学,举行婚礼的确有点不妥!”
南风没有惊讶他对于她的熟知,他这般细致缜密之人,肯定早已调查过她的过往。
舒桐?想到这个名字,南风不免一阵失落。
自从那日和他联系过后,南风拨他电话一直未通,还有一天,他就要回来了,她要如何告诉他,他喜欢的女孩,为了利益卖了她自己,背弃了他们的誓言。
“你在想什么?”他蹙眉,盯着她。
南风才察觉自己失神,“抱歉!”
他的手掌突然落到她发顶,轻轻捻弄,语气柔和,“婚礼可以暂时不办,证还是要领的!”南风抬头,顾晏靳近乎于环抱的姿势笼着她,姿势有些暧昧,耳边气息滚烫。
南风试图拉开距离,他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
手机振动频率太高,任谁想忽略它都不行,南风将手从他掌中抽出,“你的电话。”
顾晏靳瞄了一眼,从南风身侧走过,站到窗台边接通。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南风只听见他冰冷的语气,丝毫不带温度。
这个男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南风望着他收起电话,朝自己走过来。
顾晏靳将手机放到桌上,“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