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城门楼的虔诚教徒顿时与山南流寇发生了冲突,这两方人本来就积怨深重,摩擦不止。只不过山南流寇尽是些亡命之徒,凶神恶煞的把数倍于己的弥勒教徒诈唬住,又靠着公良羽的乱命接掌了城防,这才在城里生杀予夺、作威作福起来。
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弥勒教徒们,却被一群外来户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心中自然憋屈异常。此时见佛女死而复生,顿时有了主心骨,潮水般的冲向城门楼,转眼就淹没了稀稀落落的山南流寇,把升降吊桥的绞索控制在手中。
胡丞相他们见势不好,便想悄悄留下城头。却被对面一直冷眼旁观的吕真人看得分明,他朝蒙着面纱的乔云裳递个颜色。乔云裳犹豫一下,还是轻启朱唇道:“先把山南乱匪拿下。”
本来已经快遛下城头的胡丞相等人,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又被从城下蜂拥上来的教徒撵了回来,眼看就陷入了重围。
胡丞相朝高台上凄厉喊道:“吕真人救命啊……”却兀然发现那高台之上白烟又起,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团缭绕的白烟,就是他对这个世界的最后印象。耳边呼啸声起,胡丞相感到头顶被人重重一击,那团白烟就变得血红血红,红得像血一样……
在大嗓门金甲将宣读了秦雷以‘行督江北山南二省军政钦差王’身份作出的保证城内百姓生命财产安全;保证弥勒教徒信仰不被剥夺;保证既往不咎,这三项保证后。吊桥终于徐徐落下,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镇南军士兵开了进去,迅速接管了城防。陷落两月之久的襄阳城,又重新回到了大秦军队的手中。
望着一骑白马,飘然进城的乔云裳,已经换上常服的秦雷,面带惆怅的轻叹口气。
身后护卫的石敢和石猛对视一眼,石猛凑上去轻声问道:“王爷,既然不舍的,干嘛还要放她走啊?”
秦雷微微惊讶地望了石猛一眼,笑骂道:“结了婚的男人都是蠢货,不配跟老子讨论这个问题。”
一边的石敢听了,小声接话道:“俺也不理解?”
秦雷翻翻白眼,怪声道:“等你结了婚就理解了。”说着也不理呆如木鸡的两人,转身往王帐走去。
两人都有些误会了,虽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秦雷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而且乔云裳身份复杂,两人几乎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所以秦雷还真么想过把乔云裳怎么着呢。
但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是人类的共性;对美丽女子的好感是所有正常男人的天性,秦雷也很正常。尤其是乔云裳这种倾国佳人,自然会让秦雷赏心悦目、另眼看待,不由自主的撩拨人家姑娘的芳心。至于姑娘家会有什么感受,经验还不是很丰富的秦五爷,就不得而知了。
天黑以后,进城的杨文宇传来消息,山南乱匪全部肃清。护教军也悉数缴械投降,襄阳城已经被镇南军完全掌握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一直心中惴惴的秦雷才算松口气,要知道城内有近三十万弥勒教徒,虽然城门大开,但稍有变故,难说会不会引起反噬!若是他真有十万镇南军自然不惧,但镇南军统共才多少人?伯赏别离还要不要沿江防线了?能给秦雷那七万人,就是极限了,再不可能多一个了。而这七万人还要保护荆州唐州二首府、围困樊城府、支援襄阳湖……
所以除了秦雷和杨文宇所帅的不到三万人,其余七万多全是从荆州府方向临时拉来的民夫。
别看这些民夫与弥勒教徒本质上都是农民,但要真打起来,就算被财大气粗的复兴衙门全副武装,也照样不是弥勒教那些亡命之徒的对手。
还好在乔云裳的安抚下,弥勒教徒还算顺从。想到这,秦雷对前来报信的副将道:“回去告诉你们上将军,要保持冷静,不到十分把握不许杀人。一切以平稳过渡为要。”
望着那副将领命离去的背影,秦雷长舒一口气,七日来的精心设计、反复演练,终究换来了今日兵不血刃拿下襄阳城的奇迹。这奇迹背后不知凝聚着秦雷和他的黑衣卫多少心血:人类历史上的许多个第一次也在这次必然载入史册的演出中被创造和应用,甚至冥冥之中的上苍也给了帮助,否则外出打猎的石勇他们,怎么可能发现隐藏在山谷中的密道呢?
成功后的喜悦是如此的美好,秦雷从案台下取出珍藏的西域美酒英雄血,唤石敢把大家叫进来。
待石猛、石勇、马南、许田、解无忧、程思远几人跟着石敢进来,便看到桌上摆着的八碗血色美酒,桌后的秦雷正满面笑容的望着他们。
“参见王爷!”
“不要多礼,上前执起酒碗!”秦雷哈哈笑道。
作为秦雷的心腹手下,这些人自然知道,没有外人时,王爷是不喜欢他们太过生分的。也不造作,嘻嘻哈哈的上前,先把一碗奉到秦雷手中,再每人举起一碗。
秦雷双手把大碗往胸前一递,朗声道:“庆贺我们的胜利!”
几人轰然递出酒碗,狼嚎道:“庆贺我们的胜利!”
八个大碗碰到一起,血色的酒液飞溅……
待到饮尽这庆功酒,几个人便簇拥着秦雷向帐后转去,那里有一桌丰盛的庆功宴,在等着他们呢。
开怀吃喝一阵,自然要胡吹海侃,作为今日神迹般演出的参与者,他们有太多的牛皮可吹了……
秦雷也不管他们,笑吟吟的蜷坐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