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苦了宫人们,离正常起床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呢。就不得不爬起来,简单的洗脸穿衣,便赶紧分头忙活起来:内侍班的女官为公主洗脸梳头、薄施粉黛;尚衣班的宫女捧着一套套猎装进去,请公主挑选;又有尚膳班的太监开始准备早膳和中午野炊地吃食;还有御马班的太监披星戴月地喂饱马匹,披挂骑具……。
总之一句话,公主殿下要秋游行猎,虽然纯属她地个人行为,将来的史书也只会记载某年某月某日,弄玉公主行猎于楚山。但这背后。却要有无数不知道姓名地宫女和内监为之奔忙……
一番折腾之下,等车队汇合麒麟锦衣驶出皇城时,太阳已经升得高高的了,可谓起个早五更、赶个晚大集。众所周知,公主殿下乃是个急脾气,她之所以能容忍这种繁文缛节,是因为生怕姑姑不让她出去了。
但一出宫门,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云萝公主立刻从马车里蹦出来,跳到车边的枣红马上。小马鞭啪地一声,实实在在的抽在了马屁股上。年青地小母马吃了痛,便箭一样飞奔出去,眨眼间就将一众护卫随从甩在后面。
好在麒麟锦衣已经提前将大街戒严,倒也不用担心撞到什么人。
那枣红马乃是天生神驹,跑着跑着便撒开了欢,四蹄生风、快如闪电。不一会儿便跑到了京华门前,守门的兵丁只是眼前一花。就看见一匹红色骏马已经绝尘而去,不由大叫邪门。
云萝骑着马冲出十八里,到了一个叫十八里铺的地方,这才勒住马缰。停了下来。十八里铺相当于中都城外的十里长亭,乃是送别亲朋的场所……当然,云萝公主不是来送人的,而是来与人汇合的。
秦雷果然早就等在那里了,只见他骑一匹黄骠马,穿一身黑色武士服,背一个古怪的行囊。看上去精神利索、英姿勃勃。浑不似平日低眉顺目的小心模样。
秦雷也看见了枣红马上的云萝公主,但见她披一个相当拉风地纯白色斗篷。身穿一身湖蓝色的劲装衣裤,裤腿收进一双小牛皮长靴中,更显得两腿修长、曲线动人……果然是美不美、看大腿啊!
见鬼,我看人小姑娘大腿干嘛?暗骂自己一声变态,秦雷把视线转向小丫头的脸上,只见她长长的头发用蓝色的丝巾盘着,显得格外利索,颇有几分女侠风范。但她微微上翘的嘴角,笑盈盈的大眼睛,以及那娇憨的神情,却无比清晰地告诉秦雷,这只是个爱胡闹的小丫头。
见秦雷发呆,云萝公主一本正经道:“你再看人家会害羞的。”
秦雷摇摇头,把自己从无良中年大叔的状态中摆脱出来,呲牙笑笑道:“黄毛丫头也知道害羞?”
云萝公主挺挺胸脯刚要反驳,就听秦雷捏着嗓子道:“人家哪小了?”
“坏人,就会欺负人家!”小公主把头扭到一边,语带哽咽道:“人家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就不能让让人家吗?”
秦雷闻言心中一黯,不由点头道:“好,今天你最大。”
“真地?”云萝公主闻言立刻把头转回来,笑靥如花的拍手道:“不许反悔哦,反悔是小狗狗!”
秦雷点点头,微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云萝公主欢天喜地道:“姑姑说的果然没错:对付男人,眼泪比恳求更好使。”
秦雷奇怪的问道:“长公主不是教你女诫吗?怎么还跟你说这个啊?”
“姑姑说了,做女人守妇道是一个方面。”说着晃晃白莹莹的小拳头,云萝认真道:“但是管住自己地男人,也很重要!”
秦雷不由额头冒汗,心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这时候,护卫公主地麒麟锦衣出现在远方,云萝公主见了咯咯笑道:“我们快走,不要让那些大公鸡追上!”说完便拍马冲出去。秦雷回头看了看那群疾驰中地锦衣,可不就像一只只的芦花大公鸡吗?摇头笑笑,他也策马跟了上去。
在苍茫地神京平原上,云萝公主尽情的驰骋,尽情地撒欢,她时而唱着甜美的南楚歌谣,时而命令小红马追逐道边的野兔,轻松极了,也快活极了。在这个污浊的世界里。她就像一朵出水芙蓉一样纯洁无暇……
云萝公主并不知道,在自己的身后,有一双阴晴不定的眼睛,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秦雷紧紧跟在公主身后,看上去像一个忠诚的骑士一般,尽职的守护着自己地公主。但他的心思,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之中……在昨日出城以前,他便得知掌刑司扑空、公良羽逃脱的消息。这无疑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这倒不会对楚国政局产生多大影响,毕竟对皇帝来说,怀疑便已经足够了。无需什么证据之类的。
但对秦雷的出逃计划来说,问题可就大条了。因为他之所以敢铤而走险,是建立在此人会被关起来,不能起什么坏作用的基础上之上的。
但此人现在没有被捕!可以想象的是,只要他得到秦雷出逃的消息,定然会调集一切可调动的力量,围追堵截,豁出老本也要把秦雷给逮住。皆以洗脱他和齐王身上地罪名。
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解不开深仇大恨呢。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受遭殃,他要在公良羽察觉自己意图之前,抢先出手。把其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秦雷毅然去而复返了,甚至还饶有兴趣的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