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艳霞呵呵笑道：“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小会办大事，中会办小事，大会不办事。干部提拔也是如此，书记碰头会，其实已经把人员定了下来，常委会也就是举手表决一下，最后开大会公布的时候，已经是万事俱备，连表决也不用表决了，说白了就是通报一下。”随机压低了声音道：“现在还有比这个做的更绝的。我听说上次古交镇选举镇长的时候，竟然只发选票，不让填写。”
王子明虽知道政府干部是人大代表选举产生的，但还是有些不明白付艳霞所说的意思，便疑惑问道：“什么叫只发选票不让填写？”
付艳霞左右看了一圈，接着道：“这还不明白吗。乡镇长人选都是由县委提名产生的，这你总应该知道吧。”
王子明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上一级党委提名，当地人大选举，好像每一级政府都是这样产生的。”
付艳霞道：“所谓的只发选票，不让填写，也就是乡镇党委为了确保县委提名的乡镇长能够顺利当选，而且是全票当选，在选举的过程中，将选票发下去，却不让代表们填写，马上又收回去，走个过程，选票则由专人来填写。”
如此与民主背道而驰的做法，让王子明不免一惊，愣了一下才问道：“这不是明白的弄虚作假吗，县委能同意吗？”
付艳霞嗤笑一声道：“这有什么能不能同意的，县委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自然也希望提名候选人能够全票当选，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儿会去过问。”随机又道：“其实，乡镇上的人大代表大多数都是村干部，他们要接受乡镇党委领导监督，即便是心里有什么怨言，也不敢说。更何况，现在的村干部，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
付艳霞停顿了一下，好像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接着道：“我进乡镇的时候，乡镇上的选举还算比较公正，虽说事先也会给代表们做思想工作，让他们投候选人的票，但还算比较正规，基本都是一人一票，正儿八经选出来的。不过这样一来，也比较容易出问题，不免有一些县里提名的干部，在选举的时候落选，而将一些不是县里提名的干部选上。对此，县里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任命。”随之微微一笑道：“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着，怎么说着说着，忽然就说到这些事情上了呢。还是说说你跟马晓燕同志吧。算是……给我这个当姐姐的一个交代吧。”
“交代？”王子明觉得付艳霞似乎有点用词不当，也是想拿她开个玩笑，看着付艳霞，随即想起那天在迎宾大饭店跟曹大川、严文远和黄振几个人喝酒时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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