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段天成被杀
段天成的声音虽然很低，但那种歇斯底里的程度，比大声说出来，还要让人觉得可怕。
一听此言，洪达财沉默了一下，心想段天成现在已如丧家之犬，也算是走到了穷途末路，他也不过是要钱，便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你开个价吧。”随即也镇定了下来，立时想起段天成刚才说的话，便反问道：“米红娟不是你杀的吗？”
段天成见洪达财答应了，心里自是放松了警惕，马上又听洪达财说米红娟是他杀的，警惕性再次提了起来，不过也没有刚才那么过激了，反问道：“米红娟是我杀的？米红娟怎么可能是我杀的，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杀人啊。”
洪达财马上疑惑道：“既然米红娟不是你杀的，也不是我杀的，那米红娟会是谁杀的呢？”
洪达财说完这话，两个人同时愣在了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的段天成脑子已经清醒了许多，也觉得米红娟毕竟是洪达财的夫妻，就算是洪达财心再毒，也不至于杀人。洪达财也觉得段天成即便是米红娟胁迫他跟自己合作，凭段天成的性格，也没有胆量杀死米红娟。
此刻虽已夜深人静，但县城中也不免有人走动，小巷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两个人便互相对视一眼，往郊外走去。
在一片刚刚收获过的庄稼地里，洪达财停住了脚步问道：“你把米红娟的尸体埋在哪儿了？”
段天成沉默了一下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洪达财长叹一口气道：“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了，她现在已经死了，我想去祭拜祭拜！”
段天成冷笑两声道：“洪达财，我看你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祭拜的。你要是信这个，你还会对你干爹下手吗？”
洪达财苦笑一声道：“这两个人没有什么可比性。我虽然不爱米红娟，但是她毕竟是我老婆，而且跟我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还给我生了个孩子。”
段天成不屑道：“你还记得这些啊。那仝方对你也算是不错了，你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要夺走他花了一辈子心血的振兴药业？”
洪达财转身看着段天成道：“你不要光说我。当时我给你说的时候，你不是当场就答应了吗。”停顿了一下，看着远方继续感慨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逃脱，只是有些人掩饰的好一些罢了。”
极目远眺，天际是一抹白线，但那绝不是黎明到来的象征，而是黑暗极处的地球反射光，洪达财看着那一抹白线，痴痴地愣了一会，忽然问道：“如果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还会这么做吗？”
段天成不明白洪达财为什么要问这句话，冷笑一声道：“你觉得说这话还有用吗？你我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洪达财并未理会段天成的回答，兀自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会这么做。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从小吃了很多很多的苦，也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于是我发奋读书，梦醒有一天大学毕业后能当官，能为人民服务，能帮助那些同样跟我受苦的孩子。可是，你知道吗。当我大学毕业，顺利进入政府之后，我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我根本就没有当官的机会，更别说梦想为人民服务了。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早就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编制，而且领上工资，他们一毕业就有了四五年的工作经历，而且在他们父母的帮助下，随便一划拉就一大堆的工作业绩。我辛辛苦苦干了四五年，结果不仅没他们工作业绩好，还没有他们资历老。你说说，天理在哪里，公道在哪里，人心又在哪里？！”
段天成见他颇有几分伤心，便接了他的话道：“于是你就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连起码的道德底线也抛在了脑后？”
洪达财语气坚决道：“不错！道德是个什么东西，能顶饭吃还是能当钱用。我一直本本分分地守着它，可它又给带来了什么？不送礼，得不到提拔；不请客吃饭，没有朋友；说两句公道话，还被人说成是脑子有问题的怪人。你说我守它有什么用？”
说着话，洪达财的眼睛一直盯在段天成的脸上，似乎都要冒出火了，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所以，我要出人头地，首先就是要把它抛弃。而且实事证明，我是对的。我放下廉耻，认仝方做干爸，仝方立即把我从县委调到振兴公司，而且是一提再提，很快就做了生产部的副部长，后来我再次放下所谓的廉耻，把自己的妻子拱手相送，仝方又马上提拔我做了公司副总。二次回到县委后，我给你送了五万块钱，你不是也很快就在县里人事调整中给我说话，把我从一个一般科员调整成了现在的发改委副主任吗。如果我坚守自己的底线，坚守那些没用的道德、原则、责任，我能有今天吗？”
对于洪达财的这番高论，段天成不知该如何应答。他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转变。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顾忌这些所谓的原则、道德之类的东西，所以心灵受到的冲击要比洪达财小的多。
再次沉默了一会之后，洪达财看了一下手表道：“时间也不早了，段县长，你还是说说你的条件吧。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就说说吧，想要多少？”
段天成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多少合适，便道：“如果你能顺利将振兴药业拿下，我要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