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八月,时节已立秋,但骄阳仍然属于盛夏,特别是晌午时分,烈日灼烧大地,嘈杂的知了声连续不断,让人不得平静,还好在这个时节南方有着许多茂盛的植被,树荫下面是人们选择乘凉的好地方,有时还会吹来凉凉的风,可以让人稍微平静下来。苏罄儿坐在家门前一颗粗大茂盛的香樟树下的竹藤椅上,一只手拿着粽叶扇向着自己的脸上不停地摇晃着,一只手抖动着自己白色圆领短袖t恤的衣领,长长的头发被她挽成了一团捆绑在了头顶,显现出曲线分明的鹅蛋轮廓的脸庞,天生不用修的弯弯柳叶眉,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白嫩的皮肤,红红的脸蛋,整个人就像夏日盛开的荷花可爱柔美中渗透着傲人的女人气质。
“喂,林玲什么事?”苏罄儿放下手中的粽叶扇,弯腰拿起了放在地上响起的手机。
“罄儿,来我家吃饭吧!我妈妈说我们在家的最后一天一定要好好的招待我们。”
苏罄儿和林玲都是农村女孩,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同时也是邻居。刚满十九岁的她们明天就要远离家乡,过上她们所向往的大学生活,虽然不是本科,但是她们还是对大学充满了期待。
林玲的家庭条件和苏罄儿家差不多,房子也是乡下很普遍的小青瓦房,房屋面向东方,苏罄儿来到林玲家首先走进的是林玲母亲的卧室,卧室不大不小,刚好能在南北方向相对摆放着七十年代杨木制造的衣柜和床,有些歪斜,有些掉漆。东方有一扇窗户,暗淡的粗布窗帘直直垂下,没有半点皱褶,窗帘有些小遮盖不完整个窗户,还是有阳光钻进屋里,窗户下面的四脚独凳上摆放着十九英寸的长虹彩电,屋外是烈日炎炎,屋内却很凉快,使人舒爽之极。卧室,堂屋和厨房是相连的,堂屋在中间,堂屋西方墙壁上高高挂着红纸黑字林玲家家神菩萨,下面木制神台上放着一个装满米的香坛,上面留着几根香杆,堂屋中央摆放着正方形没有漆过的饭桌,饭桌上摆放着还冒着白色蒸汽的回锅肉和清炖土鸡。
“罄儿,来啦!”林玲端着一大碗酸菜鱼从厨房走了进来,“快坐下,妈妈在烧最后一道菜,番茄鸡蛋汤。”
“来我帮你。”苏罄儿接过林玲手中的酸菜鱼,放在了桌上,随后走向厨房。
“张阿姨,你弄那么丰盛的菜呀!”
“罄儿,你来啦!林玲快和罄儿坐下吧!汤马上就好了。”林玲的母亲正在灶下向灶口递柴火,大大的锅里冒着急腾的白色蒸汽,就像飞腾的一匹匹小白龙直至消失在屋顶瓦砾间。
林玲的母亲叫张芬,十分的贤惠,十几年来对苏罄儿就像是对待自己亲身女儿一样。
“好嘞!”林玲拉着苏罄儿的手跑向了堂屋。
苏罄儿和林玲来到了堂屋,挨着坐在了一条长凳上,林玲迫不及待的拿起面前的竹筷,夹起了一片回锅肉放在了嘴里:“嗯~好吃。”
“等你妈妈来,一起再吃啊!”苏罄儿拿起筷子敲敲了林玲的脑袋,林玲没有理会她。
“来啦!不用等我,罄儿你吃吧!”林玲的母亲,端着一碗番茄鸡蛋汤走进堂屋。
“张阿姨,辛苦你了,弄这么多的菜招待我。”
“没事的,你和林玲又是好朋友,我们又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你和我们之间不用客气。”
林玲的母亲坐在了她俩的对面,林玲这个馋嘴,一直低着头,不停地吃,一会儿回锅肉,一会儿酸菜鱼,只见她吃在嘴里的,眼还看着碗里的。
“你这样子,嫁也嫁不出去。”林玲的母亲伸手打了一下林玲的肩膀。
林玲嘴里包着东西吱吱呜呜:“哎呀~说明妈妈您做得菜好吃嘛!”
“哈哈哈~~~”林玲的母亲大笑了起来,“来,罄儿在我家不用这么拘谨。”林玲的母亲随手给苏罄儿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了她的碗里。
“谢谢,张阿姨不用管我,我自己知道夹菜。”
“罄儿,你爸爸回来没?”林玲的母亲突然问道。
“没有,不过~给我寄学费了。”
“哦!”
堂屋突然安静了起来,这种氛围使人感到有些伤感,苏罄儿的母亲在她出身后六个月便离家出走了,她母亲还算是有点良心,将她隔奶后离家的,自从母亲离开后,父亲整日借酒消愁,浑浑噩噩,不务正业,巧的是苏罄儿的母亲离家的时候林玲的父亲也莫名的离开了,只留下一封信,小时候听到过村里的一些流言,她俩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十几年过去了,这两个大人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她俩从未有过多的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