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要紧,先生去忙吧,咱们改日再叙。”
张悯告辞离去,我松开支着头的手,就趴在了桌子上。
“冥剑。”我懒懒地喊道,虽然不知道冥剑人在何处,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就在附近。
“是,小姐。”我话音刚落,冥剑就像幻影移形出现在门前。
“进来吧,我有话问你。”
“是。”冥剑走进来,静静地垂首站在一边。
“坐。”我指指旁边的凳子,几月不见,冥剑仿佛又恢复到初见时的刻板。
冥剑看看凳子,又看看我,眼中滑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抬手要给他倒茶,却被冥剑拦住,“不必了,小姐。”
“冥剑。”我轻轻唤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我认真地看着冥剑,他慢慢将手放下,我执起茶壶,给他满上一杯茶。
“以后在我面前不必拘谨。”
“是。”
我叹息,转入正题,“昨天殿下怎么回来的那样早?宫中没有宴会吗?”
“殿下称身体不适离开了宫宴。”
我勾起唇角,似是喃喃自语般道:“怪不得,他那么生气。”
“这两日可还有其他事情吗?”
“除却北战皇帝来访,并无其他。”
“殿下今日回府用膳吗?”
“殿下走时并未交代。”
“嗯。”我想了想,说:“你先去忙吧,帮我叫子琴上来。”
等了一会儿,子琴才走进屋内。
“子琴,你记下几道点心,今日去厨房做了,晚上殿下回府给他送过去。”
“是,小姐请说。”
“一份琥珀核桃酥,一份栗子糕,一份牛舌饼,一份安宁解闷汤。点心少放些糖,汤要注意火候。汤温着,殿下回来时,一齐给送过去。”
“是,子琴记住了,我这就去做。”
“嗯,去吧。”
子琴离开房间后,我一个人慢慢地挪到床上去,拉开被子躺下。刚刚跟张悯说了几句话,就觉疲惫异常。现在房里只剩我一人,更是抵挡不住困意的阵阵来袭,只好就势睡个回笼觉。
我朦朦胧胧地就又睡到了下午,醒来时天色已经不早。唤来子琴,问了那几道点心盒汤,都已做齐备好。我懒懒得吃了些东西,就让冥剑帮我找了些书来,靠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却不见澈回来。我合起书,揉揉发酸的眼睛,却不想找来子琴问。我相信澈无论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理由,所以我也不想过多干涉。
于是,我就这样在波澜不惊中度过了四个日夜。自那日澈从茗香阁离开,我就再没见过他。我没有问身边任何一个人,只是自己平淡地过着日子,每日都差了子琴做不同的点心,送去给澈。张悯每日按时到府中来为我换药,有两日都留下来同我闲聊,说是金丝龙井只有我这的才好喝。我跟张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两人之间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了解,但是距离也拉进不少。
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让我不得不感慨那“上好伤药”的力量,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到处慢慢走动了。
所以今天吃完晚饭,我就一个人出来瞎溜达。出门时子琴和怀书都向我投来担忧的目光,被我无所谓地摆摆手给挡了回去。
我一点点地挪到花园,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心里一片宁静。走到上次我对澈“表白”的亭子,晃进去,在石凳上坐下。晚风微微抚过面颊,笑意笼上唇角,看着前方呆呆地发愣。
“想什么呢?这样出神?”身后一人轻轻揽住我的肩,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