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看什么?就那么喜欢我吗?”澈慢慢把眼睛睁开,满脸笑意地盯着我。我脸上一红,心里无限郁闷,他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难道传说中的武功内力真有这么神?但嘴却还是熟鸭子的嘴,硬的不行,“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堂堂的四皇子临丰澈为了接我,巴巴地跑来随郡,又守了我一整夜,你就那么喜欢我吗?”我可是二十一世纪新女性,别想一句话就让我羞的无地自容。
澈挑起嘴角,笑的灿若桃花,“看来我的心意你都心知肚明嘛,那倒不用我多费唇舌了。”澈定定地看住我,眼里有一种不容忽视的认真。我呵呵干笑两声,“澈,别逗了,我是闹着玩的。”老天啊,我招谁惹谁了,怎么皇子都被我惹上了?
澈懒散地一笑,“我自也不是认真的。”呵,我还真是自作多情啊,心中悻悻,懒得再去理澈。
“咱们五日后出发。”澈淡淡地道,为我化去了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为什么?”现在越快离开对我越好,否则被朝廷发现可能还会连累到澈。
“你需要静养。”他的口气开始有一丝不容质疑的威严。
“我已经没事了,明日就可以起程。”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知道的,不用别人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不许胡闹,我说五日便是五日。”澈一脸严肃,隐隐有了命令的语气。
我一听,一股邪火更是压不住地就往上蹿。我拉开被子,噌一下就从床上站了起来。结果起得太猛,又禁不住一阵眩晕,差点倒在床上。澈一步抢过来,扶住我,语带怒意地道:“你闹什么?”于是我心里更气,一把推开他,自己晃晃有点站不稳,“不要你管。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一着急就有点口不择言,有的没的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澈脸色一变,拉过一件衣服给我披上,动作稍显不那么温柔,但语气还是缓了下来,“病刚好一点,别再冻着了。”
我把身上的衣服一把扯下,扔给澈,“我的事不用你来管。”我就是这个臭脾气,在气头上绝对受不了别人对我好,越对我好,我越来劲。
澈看着我眉头紧皱,低声吼道:“你这是什么话!”
“我说,我、不、用、你、管,听不懂吗?”喊完这句话,顿时觉得有点大脑缺氧,一晃就仰面向后倒去,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澈见状大惊,赶忙抱住我,轻轻放在床上,看着我用命令的口气说:“不许闹了。”
我用力推开他,突然想到了对我百般温柔的漓,眼里噙着点点泪花,一个没把持住,轻轻唤出了漓的名字。澈整个人呆了一呆,失神道:“你还是忘不了他。”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澈离去的背影,泪水忍不住滑下,却不是为了漓。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眼前晃过的全是澈的脸。在天波谷遇险时,他拼命护着我,为我当去致命的一刀,看到我毫发无伤时心安的表情。我病倒,他守在床侧心痛的眼神。他连日奔波,又彻夜不眠地守着我。怕我靠在床边会冷会硌,就用自己的体温暖着我,帮我挡去硬梆梆的触感。我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对他发脾气,不去理解他的苦心。留在随郡,他自己也可能被我连累,他全都不顾,只是怕我的身体吃不消。
想着想着,就有点坐不住了,起了身,费劲地穿上衣服,想要追出去跟澈道歉。不管我们现在心里对彼此是怎样的感情,我们目前都还是朋友的关系,我不能这样伤害朋友。
拉开门,却看到了冥萧和冥剑两位门神。“小姐,主上有命,请您在房内好好休息。”冥剑恭敬道。
我勾起嘴角,他这是干嘛?在限制我?还是单纯地为我好?我不想为难冥剑,就说:“殿下去哪儿了?”
冥剑听得我对澈的称呼,一怔,随即答道:“主上外出,属下不敢过多询问。”呵,敢情是在瞒着我吗?也罢,我就老老实实地回去睡觉吧。“冥剑,你帮我叫子琴过来。”
“是。”冥剑转身离去,我退回房中,静坐在箜篌前,愣愣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