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声音清脆无比。
六公主巴掌落下,才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颜如雪,仿佛字啊看什么肮脏不堪的玩意儿:“下贱的东西,本公主在说话,你插什么言?”
颜如雪本就虚弱,此刻挨了这么一下,身子就歪倒在地,更加狼狈,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不明白六公主为什么不肯将颜墨月呵江月白说出来。
只要说出来,不论是否有证据,颜墨月与江月白一定会脱一层皮。
要知道皇帝现在满心的怒火可没处放。
“父皇……”六公主有些恍惚,转身跪在地上,眼泪一颗颗掉下来,她不断地摇头,似乎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小心翼翼地看向皇帝,“嫣儿是不是……是不是再也不能陪在父皇身边了。”
说着,御语嫣几乎要晕倒。
这副憔悴的样子立刻融化了皇帝的心,他想起琪妃,那个如花一般的女子在难产生下孩子以后,也是这样无助地靠在自己身上,美眸中满是破碎的泪水,她一字一句地看着自己,声音虚弱:“陛下,臣妾再也不能陪伴陛下左右了,还望陛下一定要保重龙体……”
话还没说完,那个苦命的女人就闭上了双眼,永远离开了自己。
大殿之上,御明炎对御语嫣最后一丝怒气也消散殆尽,只余下无尽的心疼,他怒声看向一旁的宫女:“都瞎了么,快给公主落座。”
他又看向六公主,周身散发出一丝杀意,缓缓扫视了在场众人一圈,这才开口:“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父皇,父皇会为你做主的。”
听得这话,高亲王的身子一个哆嗦。
一股深深的绝望涌上心头。
皇后的脸色不变,唯独眸底划过一丝冷意,她的视线也落在御语嫣身上,声音柔和亲切:“可怜的孩子,今晚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不论发生何事,我与陛下都会为你做主的。”
御语嫣的小脸这才恢复了点血色,想到今晚自己与高亲王的缠绵,她心中一片恶心,眼角的泪一滴滴掉下来,犹如暴风中受尽摧残的花儿,随时可能离去。
众目睽睽之下,她摇了摇头:“父皇……母后,今晚的事,都是嫣儿的错,女园离着大殿近,嫣儿头痛难耐,只是想着去女园休息一会就回来陪父皇母后,谁曾想……”
御语嫣摸了摸眼角:“谁曾想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到了最后,御语嫣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样子令皇帝更加心疼,他几乎要站起来前去安慰御语嫣,而皇后眼底的冷意却是更甚,然毕竟位居后位多年,她很快地恢复了平静。
此时此刻,前去检查的太监终于进了殿。
太监一进殿,就跪在地上高声道:“禀陛下,那房间之内的香炉里被人下了极为烈性的催情香。”
大殿沸腾了,今晚的事情,竟是果真早有预谋。
皇帝眉头紧皱,脸色一沉,他一挥手:“继续说。”
太监顿了顿,开口道:“且奴才在香炉的旁边发现了此物……”
说着,太监对着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立刻向前,将东西双手奉上。
正是高亲王随身携带的令牌。
皇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狰狞,继而,杀意滔天地涌起。
他一把将东西甩到高亲王身上,咆哮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高亲王一愣,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东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自己的令牌……然,他一直随身保管着,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香炉旁边,这几乎是立刻定了自己罪名。
“这……这不可能!”高亲王突然出声,不断地摇头,他乞求地看向皇帝,“陛下,臣是被冤枉的,陛下,请您明察。”
“冤枉?”皇帝反笑,“你随身携带的令牌,又怎么会让别人拿去?”
“陛下,臣……”
“住口!”
御明炎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紧紧地盯着高亲王,宛若在看一个死人,良久,他才出声:“好,你很好……”
高亲王本就喜欢以各种手段玩弄女子,此次进宫的目的,他不是不知道,然他仍旧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呢,他给了他什么样的回报?
他算计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
皇帝或许可以不在意御语嫣,但他不能容许高亲王如此的戏耍于他,这是直接在他的逆鳞上踩上一脚。
如此威压之下,高亲王的身子开始不断颤抖,他张着嘴,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然还没等开口,皇帝身后的太监顿时上前一步,尖声道:“高亲王犯下滔天大罪,打入天牢,待得刑部侦出最后结果,另行处置。”
话落,守在门外的侍卫蜂拥而入,拖着高亲王就往外走。
天牢里面关的都是重犯,只要进去,那几乎就是定了死罪。
高亲王的心跳得越来越快,终于,他开口大吼道:“陛下,今晚之事是颜……”
高亲王的话戛然而止,他涨红了脸,嘴分明是张着的,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死死地瞪着眼,仿佛一条狗般被拖了出去。
颜墨月抬眸,果不其然地在殿门口看到了一道紫色身影,那人也不知是何时立在原地,此刻正含笑看着自己。
颜墨月哑然,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颜如雪眼底的火光灭了下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六公主不愿说出颜墨月与江月白,而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