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匣子里装着什么宝贝,快点打开让我瞧瞧。”张绍坤好奇而又期待地望着张绍乾。
张绍乾一边往书房走,一边轻声答道:“这是父亲留给我们的东西。”
俩人一同来到后院的书房,轻轻翻开笔记,望着一列列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迹,他们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记忆中,张海威在忙完码头的工作后,每天都会带他们来书房读书识字。那时张绍乾很少说话,他总会拿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装作大人模样,时而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时而又无奈的摊摊手。
张绍坤小时候有些顽皮,他经常将砚台中的墨汁洒满书桌,偶尔还会撕坏几册珍贵的古籍。
兄弟俩围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的看了一下午,直到天黑的时候,这才心事重重的合上笔记。
笔记中记载的多半是张海威生前的经历,从懵懂无知到精明强干,事实证明,人生并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有用。
令兄弟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张海威并未在笔记中提及王家瓷碗的事情,至于王玉清,也只是轻描淡写了几句。
张绍坤若有所思道:“当年父亲和王叔情同手足,互相也有着生意上的合作,按理说他们之间应该有不少故事,父亲是重情重义之人,这很不像他怠!
“难道父亲是在故意隐瞒什么吗?”张绍乾突然想起,刚才他看见过几列不太通顺的语句,于是又重新打开笔记。
仔细阅读这几列句子,张绍乾发现有些字在笔记中,完全是多余的存在,给人一种画蛇添足的感觉,张海威可是博览群书之人,他绝对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准备好笔墨,将笔记里多余的文字一一写在纸上后,兄弟俩很快便发现,出现次数最多的是“四”和“水”两个字。
张绍坤拿起纸张,反复琢磨了好一阵,但就是找不到答案:“这些字是在向我们暗示什么吗?”
“或许我们遗漏了某些东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张绍乾重新翻阅起笔记,他很快就发现异常。
笔记最后几页的纸张,看起来明显要厚很多,仔细观察一番,原来它们的边缘,被涂抹过浆糊。
小心翼翼撕开粘合在一起的纸张,只见上边画着一幅简单明了的图案,毋庸置疑,它就是一口瓷碗。
“四碗水,”俩人异口同声说出这三个字,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边轻轻推开,王玉清满脸惊讶之色,快步走了进来。
“你们刚刚说什么?”显而易见,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绍坤随即答道:“四碗水。好奇怪的名字,难道是让我们用碗盛水不成?”说罢,他便起身准备去厨房打水。
“二少爷,请留步,”王玉清捧起桌上的笔记,“糊涂啊,四碗水是我王氏族人的墓地。”
“墓地?”张绍乾恍然大悟,原来他父亲生前,一直在为王家的事情操心。
王玉清将笔记递到张绍乾手中,“为了让你们少走弯路,你父亲生前说过,他要将自己的经历和经验记录下来。
所以一定要加倍爱惜,它倾注着你父亲的所有心血,有它在,不论什么困难,都不会将你击倒。”
张绍乾若有所思点点头,这次他彻底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整整一晚上,都沉浸在回忆之中。
第二天清晨,在王玉清的带领下,张绍乾来到了荒草丛生的王家墓地,由于没有太阳、弥漫着雾气的缘故,两人的裤腿都沾上了大量露水。
早年间王氏族人有不少大户人家,他们的墓穴里必定有一些价值不菲的陪葬品,在寻找王玉清父亲王世忠的墓穴时,两人发现了多处盗墓贼留下来的盗洞。
面对这种情形,王玉清倍感无奈,过了许久,终于找到王世忠的墓穴,显而易见,墓碑上的字迹,正出自于张海威之手。
轻轻拔去墓碑前的荒草,王玉清整个人像没了魂魄一般,跪倒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张绍乾站立在两米多高的坟冢前,陷入到沉思之中,他感觉自己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父亲生前在蜀瓷码头留下笔记,并告诫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能打开办公室三楼的铜锁,这件事本来就让人难以理解。
现在通过笔记的指引,来到王家墓地,除了父亲预料到自己会卷入王家藏宝阁这一缘由,再也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了。
搀扶起双眼肿胀的王玉清,张绍乾又向前走了两步,望着近在咫尺的墓碑,他猛然间发现,长方形的碑座上,竟然刻有一排形态各异的图案。
就在这时,自不远处刮来一股强劲的冷风,不少躲在草丛里的蚊虫,开始在俩人身旁乱舞起来,雾气显得愈加浓重,不一会功夫,能见度只剩下不到五米。
强忍着蚊虫叮咬之后的奇痒,张绍乾蹲下身来,将碑座上的字符按顺序记在了心里,“看样子有场大雨要来,咱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俩人顺着来时的路线,艰难行进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等他回过头时,王玉清已经不见人影。
难道他被自家先人叫去了不成?张绍乾转身在荒草从中寻觅过好长时间,也没有发现王玉清的踪迹。
墓地里的风声好似鬼哭狼嚎,望着阴森森的墓碑,在恐惧心理的作用下,张绍乾身上不禁起了白毛汗。
猛然间,张绍乾想起盗墓贼来过此地,于是他急忙低头,观察起地上的杂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