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乾打小就喜欢同父亲一起出船,见过和听过许多鲜为人知的事情。他天生聪明伶俐,懂得察言观色,自然而然得到过许多商人的赏识。
让张绍乾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一个外地的货商,不同于别人,他除了往内地贩卖皮货以外,还私下贩卖军火和大麻。
张家各个码头一直遵循着三不载的法则:其一是大麻;其二是文物;其三就是军火。这条法则是在金渝码头建成时期制定的。
张绍乾的父亲张海威有一次验货时,凑巧查到外地货商偷运的军火,于是就与他断绝了一切生意上的往来。
令张海威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外地货商非但没有就此收手,反而开始变本加厉,在暴利的诱惑下,许多渔民相继加入到运送毒品和军火的行列中。
短短两年时间,外地货商便赚得万贯家财,于是他斥资修建万盛码头,成立万盛商会,这样一来,张家的金渝码头又多出一个劲敌。
书房内,正当张绍乾为王氏先祖的智慧赞叹时,只见老管家李升急匆匆赶来,“大少爷,孙会长找你,见还是不见?”
“孙万盛?”张绍乾明显有些吃惊,因为自打父亲与他断交以后,他就一直将张家视为仇敌,今天他不请自来,着实不太寻常。
“不赶上门客,你先将他带到客厅,我随后就到。”张绍乾回房洗了把冷水脸,困意顿时减了不少。
“孙会长,不知此次前来,有何指教啊?”张绍乾望了眼体态臃肿的孙万盛,只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家中出了变故也不过如此。
孙万盛带着哭腔,哽咽着对张绍乾说道:“大少爷,我错了,求你看在当年我们合作过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帮我这一次吧!”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孙会长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我又能帮得了你什么呢?”张绍乾早已忘记那些被尘封的往事,因为人总是会变的,至于是好是坏,那就要看个人的意志了。
“前几日郭永峰让我同他合作,我没有搭理,今天他伙同一个军阀头目,带兵闯入码头,扣押了我全部货物,”孙万盛继续道:“如果大少爷肯收留我,我就告诉你荼国人在奉节开矿的真实目的。”
张绍乾本想随便找个理由,拒绝孙万盛的请求,但转念又想到孙万盛同荼国人,的确有着许多生意上的往来,藏宝阁的事情非同小可,于是他便答应下来。
时间在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黑透,就在人们进入梦乡不久后,孙万盛带着十余名亲信,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张府门口。
“张总舵,这是我藏在家里的一批货物,现在世道变了,希望你能够收下。”孙万盛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水,除去身着的衣物与随从有着贫富之分以外,他看起来像极了码头的一个力夫。
“箱子里边是什么东西?”张绍乾望了眼被钉的严严实实的木箱,他发现箱盖上用红漆写着一排工整的荼国文字,由于天黑的缘故,即使见多识广的他,也很难分辨出里边究竟是何物品。
“孙会长,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东西?”箱盖上的荼国文字告诉张绍坤,箱子里装的是军用物资。
“这些全都是正宗的外国货,有钱也买不到,”孙万胜回头望了眼漆黑的巷子,继续小声道:“不瞒你们说,我是拼了命才弄来的这些枪,有它们在手,别人就不敢轻易来骚扰码头了。”
张绍乾深知军火属于重要物资,一般人想要得到它们,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但他从孙万盛的话中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漏洞,于是便收下了军火。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些枪一旦落入土匪手中,后果的严重程度简直不可估量。
张绍乾让李管家带人将两个木箱抬进府内,“孙会长,时候也不早了,码头那里我已经安排妥当,你带他们过去便可。”
“大恩不言谢,日后我们一定尽全力为总舵主做事,您也早点休息吧,”孙万胜带领数名亲信,朝着金渝码头赶了去。
清幽的月光抚摸着沉睡的万物,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惬意,但张绍乾根本无暇观赏,他很快亲自带着木箱,来到了府宅后院的密室中。
“大少爷,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密室内,李升神色凝重的望着木箱,几十年来,他一直谨遵张海威的嘱咐,那就是宁可吃亏,也不能不劳而获。
“李叔多虑了吧,万盛商会被封的事情你也去核实过了,依我看呐,就是孙万胜坏事做的太多,恶有恶报,”张绍乾说罢,就准备打开木箱。
“大少爷,让我来,”李升抢先握住木箱上的铁锁,“你站远些,待会万一发生不测,你就快些离开。”
张绍乾知道李升从来都是先替张家着想,料到木箱内的东西不至于那么危险,便将钥匙递了过去,“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随着箱盖被缓缓开启,一股奇妙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张绍乾本想阻止李升,可为时已晚。
只见李升一改常态,他面露凶光,随手拎起桌子上的一把铁锤,恶狠狠地向张绍乾走来。
张绍乾丝毫不敢多想,他急忙向后退去,可还没退两步,他的身体就贴到了冰凉的石壁上。
密室修在书房下边,离开它的唯一途径就是那条狭窄的暗道,而此时暗道口又正好在李升的身后。
李升手起锤落,张绍乾见状急忙将身体侧向一旁,“砰”一声,坚硬的石壁瞬间冒出一团火星,暗室只有一个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