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多想,原本不想动手的月娘挥了挥衣袖,一股淡淡的香味瞬间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方才还来势汹汹的夏逸轩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软……
“月娘,你……”
“葑掌门,你要找的是我,与旁人无关。”月娘没理会一脸不解的夏逸轩,冷声对葑杨青说到。
葑杨青愣了愣,原来,她早已经料到他会来找他,这一切果真不是巧合。
这时,一直在屋里陪着穆喜脉的月明轩察觉到异常,也赶了出来。
一见到葑杨青,原本脸色缓和许多的月明轩,瞬间便变了个人,浑身杀气腾腾,嗜血的眸子紧紧的锁在葑杨青的身上。
若不是他,木樨骂你也不会变成这样,承受这样的痛苦。
再看一看被她挟持的月娘和瘫软在地夏逸轩,月明轩自然忍无可忍,清冷的身形瞬间便移到了月娘面前,手中软剑脸无痕迹的也架到了葑杨青的脖子上。
“解药拿来。”
月明轩声音幽冷,仿若来自暗夜深渊一般,不由得便让人心底一震。
葑杨青却显然不这样认为。
“解药?”
“月娘?你这么厉害,还有你解不了的毒?”葑杨青手里的剑更贴近月娘的脖子,语气阴阳怪气的。
月娘也是毫不逊色,云淡风轻的瞥了一眼架在她脖子上的剑,白皙清秀的脸上笑意就如同那纷飞的雪花,耀眼夺目。
“七日断肠散,葑掌门将看家本事都拿了出来,其实我这等小辈能比的?不过我倒是好奇,葑掌门一身绝学,随便一个手段便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却怎么也学起人家用剑了?难不成是自愧所学不深,不好意思献丑?”
“……”
葑杨青神色里局促一闪而过,随即笑着将话锋引向了月明轩。
“我说明轩,你就是这般求人的?我要真死了,阎罗殿也不冷清,还有咱们的郡主陪着呢!”
“你!”
月明轩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把剑放下。”
“……”
不管是月明轩还是葑杨青,谁也没有理会月娘,四目相对,杀气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不知何时雪也已经停了。
葑杨青从怀里取出一块鹅黄色的巾帕来,巾帕上绣着一个小巧别致的“玉”字。
正是救穆喜脉那晚月娘遗落在客栈被葑杨青捡到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巾帕吸引住了,除了月明轩之外,无不都是一副惊讶疑惑的神情。
倒是月娘,如同一座冰雕一般,神情前所未有的冷厉阴狠。
“你到底是谁?”
葑杨青将巾帕递到月娘的眼前,厉声问到。
“……”
月娘不语,纤细的手指轻轻将葑杨青的剑从她脖子上挑了开去,一转身,已经是似笑非笑。
“我是谁?葑掌门,你以为我是谁?”
葑杨青神色一凝,愣在了原地,大概也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
两个人就那样对峙着,气氛一时陷入了可怕诡异的沉默。
“葑掌门可还记得许玉儿前辈,你的师妹?”
最终还是月明轩打破了沉默。
许玉儿,许玉儿……
一颗小石子,不经意间却掀起了葑杨青心里的惊涛骇浪。
这个人是他这辈子心底最不愿意涉足提及的禁地,却在这一刻被人无情的提及了。
就如同有人窥探了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一般,嘴角不停的颤抖着,一脸的难以置信和惊慌,与先前的狰狞阴狠大相径庭。
一直蒙在鼓里的甫祁总算是明白了,扶起瘫软在雪地中的夏逸轩到一边连廊上坐着歇息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什么许玉儿,那是谁?”
甫祁摇了摇头,他不说,自然有人说,他又何必多嘴做无用功呢?
“放肆,我师妹已故多年,她的名字岂是你们能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