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抛绣球!
穆喜脉石化,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个王爷爹爹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难不成真的是被她逼急了?
从小不在七王府长大,在美人坊自由自在惯了,性子里自然少了许多一个郡主该有的东西。
想要穆喜脉规规矩矩做她的郡主,本就极有难度。
至于夏子凉打算的事情,定是比登天还难。
再说,她已经有了心上人,倒也不是那些王孙公子差到哪里去,而是有了比较,相比之下,月明轩确实优胜太多。
月明轩?月俊杰!
“……娘亲,好了好了,这件事我已经应付过去了,剩下的事还请娘亲在爹爹那里多多帮我,不是所有的王孙公子都能像爹爹这般爱娘亲,娘亲你也不希望我嫁错人,一入夫门深似海吧?”
“我先去找哥哥,一会儿点心凉了就不好吃了。”
话音刚落,穆喜脉便拧着身旁的食盒起身走开了。
看着穆喜脉离去的背影,穆温馨也是无奈,这世上男人多,可是夏子凉这样的男人却是少之甚少,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心里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一路小心翼翼,轻易便避开了王府的下人,到了药阁。
若不是情况特殊,穆喜脉怎么也不会放心将身受重伤的月俊杰放在药阁密室里的,**过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越是到了密室,穆喜脉的心情反倒更急切担心起来。
一打开密室的门,却发现月俊杰不见了!
穆喜脉心里咯噔一下,“二哥?”
“喜脉,我在这里。”
孱弱的声音从门后传了出来,随即便露出了身形,原来不过虚惊一场,穆喜脉揪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只是当目光触及到月俊杰胸口包扎处渗出的血迹,心里一紧,顾不得多想,赶紧走过去将月俊杰扶着往**边走去,语气嗔责又愧疚,毕竟这个时候,她应该悉心照顾才对。
“二哥,你怎么起来了?你身上有伤,不能乱动。”
月俊杰不语,原本戒备的神色早已经缓和下来。
看着穆喜脉担心的样子,月俊杰心里动容。“喜脉,原来你这么担心我……”
“二哥,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嗯……”月俊杰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却是那样苍白无力,“没什么,是二哥不好,让你担心了。”
穆喜脉一愣,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二哥既然知道我担心,就好好躺着,我给二哥带了熬好的汤药和吃食,二哥一定饿坏了吧?”
“好。”
在七王府郡主做的久了,许多事情做起来才发现困难,不过就是换个药,一向伶牙俐齿、心思灵敏的穆喜脉却是傻眼了,一会儿是药草上的不均匀,一会儿又下手没个轻重,一会儿又不会缠纱布,说手忙脚乱一点儿也不为过。
倒是月俊杰从头到尾只是静静的看着,由着穆喜脉手忙脚乱,即便额头上早已经冒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却自始至终未曾说过半个“疼”字。
对他来说,眼前的此情此景何尝不是一种向往和奢求。
鬼门关走了一趟,却意外的发现穆喜脉没死的事实,这些天内心的煎熬和痛苦总算是有了一剂良药,许多时候,就连月俊杰自己都怀疑眼前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境罢了。
在这场梦境里面,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死而复生,回到了他的身边,而他是不是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
当胸口的伤口处清晰的疼痛感袭满全身之时,仿佛是在提醒着他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而是事实。
一番折腾下来,好不容易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
“二哥,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一定弄疼你了吧?”穆喜脉一看月俊杰满脸的汗珠,顿时明白了一切,心底的感觉早已不是尴尬和愧疚能形容的了。
“不疼,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们之间不必……”
月俊杰欲言又止,他多想他们之间不必如此见外,多想他在,只可惜,许多事情在许久以前便错了,越错越远。
嘿嘿,二哥,什么救不救的,二哥有难,我岂能置之不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二哥你怎么会来京城,又怎么会受伤,还……在七王府来了。”
从昨天见到月俊杰的那一刻起,穆喜脉心里就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尽管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却依旧选择完全信任月俊杰。
而月俊杰呢,心里又何尝不是疑惑重重。
“二哥来京城办些事,不幸被其他门派下了黑手,二哥侥幸逃脱,没想到误打误撞进了七王府,只怕我从鸢尾山庄带的人都已经……”
“原来如此,那二哥可要我找人给鸢尾山庄报个平安,想必你爹还有明轩他们一定很担心你。”
月俊杰的眸子陡然森冷起来,不过一瞬,穆喜脉也未多想。
“不必……鸢尾山庄的实力,定早已知道事情的全部,若你贸然写信,暴露了我的行踪,反倒给了那些心思不轨之人机会,不是吗?”
“二哥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说起写信,穆喜脉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来,想起了那封寄出去许久却半点回应都没有的信……
难道,
……
难道,其中真的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不能去鸢尾山庄弄个清楚明白,月俊杰就在眼前,穆喜脉只觉得月俊杰就好像上天赐给她的礼物一般,见月俊杰气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