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喜脉站在湖边的凉亭里,望着夜空中那一轮圆月,心里想着想着,脸上的便黯然了起来。
一晃莫名离开鸢尾山庄也有些时日了,身居七王府,不能出去找月明轩,也不知道鸢尾山庄、月明轩的音讯,所谓煎熬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为什么,我会觉得心里这么不踏实、这么不安呢?难道……”
穆喜脉不敢再想下去,时间拖得越久,她心里的不确定性便越发的强烈起来,回想起来,她与月明轩之间相处的时间里,更多的都是在斗嘴中度过的,而真正温情的不过那短短的几天罢了。
如此短暂的相处,真的能够让人守住一个人的心吗?
她不知道……
不管怎样,必须是离开七王府不可了,与其整日呆在七王府胡思乱想、坐以待毙,还不如出去一探究竟,有些事情不能强求,自己不珍惜不争取可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今日七王府的人都累了一天,不如就趁今晚出去好了!”
心意已定,穆喜脉便决定趁着她娘亲穆温馨还在晚宴上的时机,去穆温馨的药房偷一些实用的药带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
“嗖!”
穆喜脉脚步猛地一顿,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伴随着一声闷沉的响声便消失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不见了。
“谁?谁在那里?”穆喜脉下意识的摆起了架势,大声的冲假山那边喊叫着。
“……”得到的不过是夜色中的漫无边际的寂静罢了。
“明明看到有人,怎么会不见了?难道……哼,我倒要看看,哪家的公子这么恬不知耻,敢躲在暗处偷窥本郡主!”
穆喜脉心里想着,也没有多想,脚下轻轻一跃,身体便如同夜色中一纸翩翩蝴蝶一般轻盈的朝着假山那边飞了过去。
若不是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假山后面一身夜行衣扮相的人。
谁这么大胆,居然夜闯七王府,既然被发现了,穆喜脉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稳稳的落在那黑衣人的面前,一脚便把踩着黑衣人的胸口将黑衣人制服在了地上。
黑衣人身子颤抖着,却不见任何反抗的迹象,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迎着月色,穆喜脉这才发现原来那黑衣人已然受了重伤,心里的戒备慢慢的放下了。
“你是谁?为何夜闯七王府?”
“……”黑衣人不语,看到穆喜脉的一瞬间,眸色明显是震惊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一般。
“说!”
“喜……喜脉……”像是费尽了全身气力,黑衣人才勉强奄奄一息的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却还是能依稀听得清楚的。
穆喜脉先是一愣,总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可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我……我是二哥,喜脉。”
二哥?月俊杰!
“你、你是二哥?”穆喜脉瞪大了眼睛,蹲下身一把便将黑衣人脸上的遮脸布扯了下来,目光看清楚夜色中的那一张脸时,穆喜脉几乎是愣在了原地。
她怎么也想想不到离开鸢尾山庄许久,再一次与故人相见居然会是在此情此景之下。
眼看着月俊杰身受重伤,意识越来越微弱,来不及多想,救人要紧。
“二哥,来,我扶你去屋里。”
穆喜脉说着,便将月俊杰的一只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准备将歪坐在地上的月俊杰扶起来,试了一试,却是徒劳。
倒是月俊杰本就身受重伤,这样一折腾,更加痛苦不堪,若不是凭着意识和毅力支撑,只怕早就已经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