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初紧紧跟在身后,冰雕一般的脸上倒是没多少情绪,“是,三小姐气不过,打算去找穆姑娘拼命,被二公子拦下了,说是带三小姐出去散散心就回来。”
散心?若真是为了月懿的心情,出去散心也就罢了。
“哼,最近山庄里有人与外面暗地里私相往来,查到了吗?是谁?”
“……”月如初脚下步调乱了一瞬,“属下无能,庄里是谁尚不清楚,至于暗地里与庄里来往的,所查属实的话,是朝廷的人。”
月震天倒是没表现出惊讶的神色,这一切其实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了,只不过见不到证据,意料始终是猜测,至于庄里的人,自然也是在意料之内。
“据属下派的人来报,他们行事周密谨慎,很难在短时间里找到破绽,最近两股力量往来比以往频繁了许多,假以时日,彻底弄清楚不是难事。”
月震天声音低沉,透着股股寒意和阴狠的气息,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当机立断才是上策,“尽快找出鸢尾山庄与之勾结往来的人……记住,我要的不是推测,我要的是证据,证据!”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月震天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良久,两人一路沉默,月震天一进门便坐在了几案旁边,“想办法让穆姑娘离开鸢尾山庄,越快越远越好,嗨……”
“眼下情况越来越清晰,作为鸢尾山庄的少庄主,作为我月震天的儿子,绝对不能因为所谓的儿女私情就忘了自己肩上的使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样的教训还少吗,我绝对不允许他犯这样的错误!”
一想到方才亲眼所见的情形,若不是亲眼所见,月震天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个从来冷漠不近人情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变了那么多,变得连身上的责任感都没了。
“你觉得这个穆姑娘是什么来历?”
月如初向来寡言少语,自然不会给月震天他想要的答案,“属下愚钝。”
“身份、来历不明,目的不纯,这个穆姑娘倒是颇费心机,江湖中都查不到的身份,除了朝廷还会有什么?”
“这……”
“好了,你去吧。”想想近些日子发生的一切,看上去平静无波,其实内里处处是风起云涌,只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好。
馥雅居,本就守卫森严,处处可见月明轩安排的人,保护着穆喜脉不受伤害,可是他们能拦的住外人进来,哪里拦的住轻功无二鬼点子奇多的穆喜脉?
“哎,玉儿,今天馥雅居里怎么平白无故多了许多面生的守卫?”穆喜脉看着院门口站着一动不动的守卫,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他们啊,穆姑娘不必担心,一定是少庄主派来保护姑娘你的,现在姑娘你的身份不同了,许多眼睛都看着你呢!”
“保护我?噗!”穆喜脉噗嗤就笑了出来,月明轩还真是周到,不过这完全是对她能力的蔑视不是吗,她如果需要别人保护,早就在与月明轩相识之后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中”死过不止一次了。
不过,心里说不感动也是不可能的,一个男人如此在意一个女人的安危,怎么能不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呢?穆喜脉嘴上说不需要不需要,其实心里就跟打翻了糖罐一般。
想想都觉得奇妙,原本互相谁都看谁不顺眼的两个人,如今却走到了一起。
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丝毫没有为这个决定后悔过,也许她跟月明轩之间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呢,一样的玉佩,又因为玉佩不打不相识,一直走到今天,冥冥中似乎自有定数。
以后会如何,谁也料想不到,只不过定然是美好的值得向往的。
以为馥雅居那几个面生的守卫是月明轩授意前来保护她的,穆喜脉也就没有多想,不动声色的领了这份心意,好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忙碌的月明轩安心做他的事,不用为她的安全所累,另一方面,如果谁再来馥雅居大闹,打不过至少也人多示众不是?
晚上,月明轩依旧是没来馥雅居,突然没了月明轩在身边,倒觉得不习惯了,用过晚饭后,一直等着月明轩的到来,没想到一晃两个时辰过去,终究是没等到,穆喜脉情绪不高,便一早就睡下了。
翻来覆去又是几个时辰,天空中少的可怜的几颗星星,夜色漆黑,一眨眼已经到了子夜。
“哎,好端端的怎么失眠,难道我这就是所谓的为情所困,日思夜想?”穆喜脉在黑暗中睁大着眼睛,屋里静谧漆黑,远离了白天的浮躁,心思倒是格外澄澈清明起来。
这样想着,连穆喜脉自己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鸡皮疙瘩噌的往外冒,这种女儿家的相思着实不豪爽的她,“咦,肉麻死了!”
“其实,庄主说的也对,一晃离开七王府已经近两个月时间了,也不知道娘亲和哥哥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爹爹回王府了没,一直待在鸢尾山庄,也不知道七王府有没有派人出来寻我……娘亲和爹爹若是知道我与明轩的事情,会不会高兴呢?”
“……奇怪,怎么突然觉得困了?”方才还神思清明的穆喜脉突然觉得眼睛沉沉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浑身乏力了起来。
“什么味道……”
没了穆喜脉的微弱的声音,屋子里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半瞬过后,一声闷沉压抑的开门声打破了泼墨夜色下一屋子的静默,伴随着开门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