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轩犹豫了一下,眼神一紧,的确,大可不必拐弯抹角。
“懿儿怎么样了?”月震山目光灼灼,对月明轩这个儿子说不失望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明知道在与月懿的婚事这件事情上很是棘手,若是单单碍于多年前那略显仓促不周的婚约,月震天倒也大可不必为了这件事这样烦恼,他心里何尝不想能够促成月懿与自己儿子的婚事。
只是一边碍于月明轩的性子,一边还要考虑到月震海的感受,所以迟迟拖延,不愿也不能逼迫月明轩答应与月懿的婚事。
即便如此,有些事情却也不能做的太过分,身为鸢尾山庄的一庄之主,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几经生死,儿女情长早已经不是月震天应该考量的。
在他看来,月明轩喜不喜欢月懿,至少也要巧妙安抚,不去触及任何一方的底线,现在倒好,月懿从凤鸣山学艺归来一月不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要他如何去跟月震山交代?万一月震山一时偏执,做了什么不该的事情,他这个做大哥的岂不是也成了鸢尾山庄和月氏一族的罪人?
无论如何,过去的事情便已经过去了,以后,定不能由着月明轩的性子胡来!
“昨晚找了大夫,应该已无大碍。”月明轩看着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的月震天,昨晚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一一呈现,心里不免有些厌烦起来。
“应该已无大碍?”月震山脸色愈加阴沉,明显对月明轩的回答很不满意,“明轩,不管怎么说,懿儿生病与你脱不了干系,你就不应该多花点心思关心关心她吗?”
“有三叔三娘还有大夫,我关不关心又有什么区别?”
“你!哼,作为鸢尾山庄下一任庄主的不二人选,万万不可沉迷于所谓的儿女情长,正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向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是现在怎么犯糊涂了呢?”
月震天恼怒的说着,大有恨铁不成钢之势。
犯糊涂?月明轩心里冷笑,月震天说的没错,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正因为如此,才不能放任月懿胡闹,由着月懿抱着对他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况且,月明轩心里清楚,既然月震天能够多年前的玉佩结亲的事情告知于他,必定是看重当年的约定。
如今,冥冥中天意使然,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另一半玉佩的主人,若是一般了然无奇的女子也就罢了,偏偏是穆喜脉,他岂能轻易放手?
见月明轩不语,月震天心里更是恼怒,“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由着穆姑娘住在鸢尾山庄,也不知道这穆姑娘究竟是何来历,动用我鸢尾山庄的力量都查不到处身份的人江湖中屈指可数,这样身份莫测的人,混在我鸢尾山庄显然是有她的目的,只是碍于救命之恩,又苦无证据,如今看来,我倒是姑息养奸了,必须尽快将穆姑娘送出鸢尾山庄才好……”
当务之急,自然还是先就月懿的事情稳住鸢尾山庄的悠悠之口才好。
“如今,鸢尾山庄暗潮汹涌,我知道有些事勉强不得,可你既然身为少庄主,必须从大局着想,只有鸢尾山庄上上下下齐心协力,方能抵御外敌,若是咱们先自乱了阵脚,岂不是给了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提及这里,月明轩眼中的不耐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和肃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