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形也真搞笑,明明受害者是她,反倒成了罪人一般……
“穆姑娘,穆姑娘?”
见穆喜脉呆呆站着出神,眼神不复往日那般神采,玉儿还以为是她身体哪里不舒服呢。
穆喜脉回过神来,屋里除了玉儿和其他两个丫鬟之外,别无他人,“嗯?怎么了?”
“穆姑娘,你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少庄主临走前嘱咐过,若是穆姑娘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请大夫来看,不能耽搁呢。”
什么,月明轩这样嘱咐玉儿了?狗皮膏药一样赖着不走的他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穆喜脉尽管疑惑,心里却是有一股异样的暖流流过,脑子里满是月明轩将她从月懿手里救下来的情形和他为她精心上药的样子……
“月明轩的态度是一回事,鸢尾山庄所有人的眼光又是另外一回事,方才庄主脸色那么难看,话里有话的,倒像我做错了什么一样,我要是还敢有什么动静,只怕他们会如何想我了,呵……”
想到这里,穆喜脉心里的愤懑终于再也掩饰不住,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个人静静,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屋里的丫鬟连带玉儿一起支了出去,她自己四仰八叉的躺着郁闷去了。
馥雅居外面,月明轩跟在月震天身后走了出来,月震天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怒意和对月明轩的失望。
“哼,她们不懂事胡闹也就罢了,你也跟着不懂事了?”
月明轩眼神一紧,对月震天的怒意丝毫没有任何该有的反应,反倒是淡然的很。
“父亲这话是何意?”
“何意?懿儿自小便喜欢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明知她将穆姑娘视为眼中钉,你还不避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去给她和你三叔一个交代,反倒变本加厉的呆在馥雅居,你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交代?哼,他月明轩做事从来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月懿喜欢他是月懿的事情,他与谁亲近什么时候还需要她应允了?
月明轩心里本就对月懿今日的所作所为很是生气,却依旧忍了,若换了别人,就不是呵斥几句禁足那么简单的后果了。
自己做错了事,还要别人与他一起承担,月明轩心里更是不耐,对于月震天的质问完全不想理会。
“我的事情,我心里自然有数。”
月震天气急,指着月明轩俨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模样,“你……哼!我警告你,即便你不喜欢月懿,你也不该与来历不明的女子走的太近,看来当初果然是我疏忽了,不行,等穆姑娘伤好了,她的去处你该重新考虑了!”
一直镇定自若的月明轩突然脸色拉下很多,不可否认曾经他也不希望与穆喜脉这个女人有过多的瓜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天意让他们再一次相遇,除了他,没有人有资格将穆喜脉从他的身边赶走,哪怕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决定的事情,向来没有人能够干涉半分!
月震天目光灼灼,脸色铁青的等待着月明轩的答复,见月明轩半天不回话,心里的耐心也一点点的消失殆尽,正是因为他作为父亲了解月明轩的性子,何尝看不出来月明轩对穆喜脉的那份特别,可是月明轩既然是他的儿子,作为鸢尾山庄的少庄户,身上担负的责任岂能因为儿女情长而有一分一毫的耽误?
“不要忘了,你是鸢尾山庄的少庄主!”月震天怒不可遏的说完,转身便走开了。
站在原地的月明轩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眼神幽深阴冷,向来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他,鸢尾山庄的少庄主又如何,他想要的不想要的从来不允许有人勉强,眼前更是如此。
鸢尾山庄,人人都知道月懿与穆喜脉大闹一场的事情,原本只是觉得他们的少庄主有些反常,从来不敢往别的方面想,如今经月懿这么一闹,有些事情根本不用他们多想。
在月懿那里呆了约莫两个时辰之后的月俊杰刚一回到自己的住处,便被月震海叫了过去。
这场闹剧,在月震海这个局外人眼里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与他看似无关,好处却是有的。
刚一进门便看见心情不错的月震海正端坐在上首悠闲的品着茶,眼底都是笑容。
月俊杰看在眼里,自然明白个中缘由。
见月俊杰来了,月震海笑着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挥手招呼月俊杰坐到了他的身边。
“老三那边如何了?”
月俊杰深邃的眸子里阴狠的寒意一闪而过,脸上的笑意不复,与平日里人前的他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气势,“父亲觉得呢?”
“……哈哈!”月震海沙哑的笑声凭空响起,也许是太久没有如此开怀的笑过了,他的脸看上去有几分僵硬之感,脸上明明笑着,眼神中却带着入骨的寒意。
“懿儿那边我已经暂时稳住了……真没想到,一向冷漠的明轩,居然会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懿儿,真是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呐。”
“哼,轻而易举便没一个女子迷了心智,如何能担当的了重任?我倒要看看,震山以后该如何自处,区区儿女情长便让他们乱了阵脚!”月震海说着,脸上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阴沉之感。
一向变现的让人无从挑剔的月明轩好不容易闹了笑话,只可惜天意如此,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场闹剧,没有造成太大的严重后果,这一点月震海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对于看戏的人来说,事情闹得越大,越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