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样是往跑,但显然有皇令在身,董父态度积极的多,甚至让他不要担心虫灾之事。
董骏钦心想,若只是虫灾他自然不担心。但现在事情有待推敲,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可是一想到父亲向来听朝廷的话,对江湖各术颇有成见,董骏钦这份怀疑还是不宜告诉他,免得父亲“帮倒忙”。
离开书房后,董骏钦回到宋霁月屋里
宋霁月此时已经醒了,再次搭脉一切平稳。
董骏钦惊喜之余,更加确定了要找阿律帮忙的决心。
宋霁月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轻声道:“阿骏,你可是要出门办事?”
董骏钦点头:“有件小差事。若无意外很快就会回来,届时我把阿律带回来,替你瞧一瞧。这几日你……”
话未完,宋霁月便摇头道:“既是差事,你便全力去办,无须为我费心。我的身体左不过一直这样,不会更差了。何况有卢大夫在,不会有事的。至于那位阿律姑娘,虽觉她有趣,但毕竟是走阴阳两道,想来时常遇险。千万别为了我强求于她,让自己受伤了。”
董骏钦张张嘴,想让宋霁月安心,自己拼尽一身医术一定会把她的失魂症治好。可是转念一想,这话太重,宋霁月原本就对董家出任皇商之前,董父以她为由强行将出师云游的董骏钦召回燕郊帮忙而自责,要是再听他说什么拼尽什么一身,估计心里担子更重,反而不利于养病。
于是董骏钦只是笑笑,叫来小雀叮嘱几句,便不再多说。
走之前他又找到张叔和赵叔:“虫灾是三月初开始的。每年都是如此所以我们一开始并未注意。但是我方才听张叔说,其他人家并没有这么严重。”
张叔道:“别人家的七瓣叶只有几亩,所以虫卵传播的也不快。”
董骏钦摇头:“不会的。虫卵传播靠土靠水,即便圈地种植,水土还是连着的,没道理只有我们家成灾。张叔,等我走后,你瞒着老爷去调查一下上游水源,问一下三月初之前是否有可疑的陌生人来过。”
张叔不解:“少爷是怀疑有人在上游水源下药引虫?可这样一来也不会只有重草堂的地里闹虫灾啊。”
董骏钦压低声音:“我担心是有人下蛊。”
张叔和赵叔听言,同时张大嘴巴:“蛊?”
若是下药,还能说是谁和七瓣叶有仇。但是下蛊,那就是和重草堂有仇了。
董骏钦继续道:“此事一定要暗查,切不可打草惊蛇。赵叔,你派人到洛州一带收尸油,带上大宝,千万别买了假货。东西到手后想办法在园子里烧尸油做熏香。”
这种方法闻所未闻,还是尸油?
“被宫里知道我们熏尸油,那可是……”二位老法师越想越怕。
可董骏钦却道:“所以我才没找父亲,你们一定要暗查,若是发现任何危险立刻收手,切记不可逞强。”
张叔和赵叔走出房间后,面面相觑,愁啊。
董骏钦心里清点一番,该说的该打点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能看天意。
于是他拐弯去到院子深处的一间屋子。
这里没有家丁看守,也无人来往。但是一草一木修剪整齐,幽静安然。
董家不是什么大族,祖辈都是普通农户。若不是伯伯与宋大人有些交情,又帮了宋大人和皇帝一点大忙,加之母亲出身燕南一带的大镖局,董家也不会有如今的“飞黄腾达”。
因而这祠堂里的牌位,迄今为止也只有三位,伯伯、母亲和董骏钦的兄长董骏铖。
伯伯和兄长在董骏钦出生前就过世了,然听他人提起,这二位生前也算是个人才。董骏钦跪在蒲团上,点香,叩首,祈求董家故人在天之灵保佑一切磨难终能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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