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律说的差不多,董骏钦问:“那位女鬼想怎么报仇?”
“妻离子散呗。”说到这个阿律有些愁,“说白了就是还她清白,让世人认清这个负心汉的嘴脸。但是我方才查过了,他再娶是因为妻子亡故,且二十年来家庭和睦夫妻恩爱,我要是从中作梗,可能要损阴德。”
“夫妻恩爱?”这倒是预料之外,若是fēng_liú成性,不可能换个妻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这人叫什么?”
“周权。”阿律道,“是鹿林一带有名的富商,老家就在鹿王村,现居鹿林南边。”
富商?
这么一说董骏钦更疑惑了,若是富商何须休妻再娶,直接纳妾不就得了?
难道鬼市那位是妾?
阿律否认:“不是,她说他们是糟糠夫妻。这个我还是懂的,肯定不是妾。”
董骏钦又道:“那你打听过周权现在的夫人么?”
阿律摇头:“我刚到没多久,还没细查。”
董骏钦心里盘算一番道:“这样,我和你一起出去打听一下周权全家的情况再做计划。正好我也要四处看看。如何?”
阿律抱拳:“多谢董少爷!”
“哎,别这么叫我。”董骏钦道,“我这次出来办事要低调,最好不要被人知晓身份。要不,你就叫我……”
“少爷?”阿律去了姓,“那我就假装你的侍女?”
一个少爷带着一个侍女在外地旅行,这听上去不太对啊。而且阿律怎么会选侍女?这不是自降身份么?一般人怎么都得选少夫人吧?
嗯?少夫人?
董骏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阿律见他面色忽明忽暗,还以为自己被嫌弃了,遂道:“我这样子当侍女是有点不像,可是没人给我烧纸钱,我也没银子换衣服衬你啊。”
董骏钦苦笑摇头,这傻鬼。侍女就侍女吧,反正也是她自己说的。
不过她还是这一身黑,确实有点奇怪。
于是董骏钦带阿律置办了一身衣裳,稍作打扮,终于是个正儿八经的姑娘了。
阿律在河边照了照自个儿,嘴角微扬:“嗯,我选肉身的眼光还真不错。要是再妆点一番也算是个美人。”
董骏钦无语,但不可否认阿律没说错。除了脸太白了些,缺了些活人气。
二人修整完,又对了对说辞,便朝人群中去。
董骏钦一如既往地往茶馆一坐,虽无人说书,但是有个戏台子。
董骏钦拉着店小二问:“此处可是有唱戏的?”
小二道:“是,可是客官您没赶巧,这戏班子被徐家人包了,包了三天,说是宴请贵宾。您要是想听戏,得去徐府,他们今晚对外开放。”
董骏钦追问:“徐家?这是你们这儿的大户人家?”
小儿一听乐了:“公子一看就是外地来的。这徐家可是我们鹿林第一富。”
阿律纳闷:“第一富不应该是周家么?”
“周家?”小儿眼珠子一转问道,“姑娘你说的是周权?”
阿律点头,小二笑道:“二位肯定是会错意了。这徐家老爷膝下无男丁,所以当年是招的女婿。他女婿姓周,叫周权。”
董骏钦道:“是么?我还以为他这么个美男子,想下嫁的人一定很多。没想到是入赘的。”
这就能解释为何周权非要休妻而不是纳妾了。
小二叹道:“这周权是个美男没错,可他身子不好。以前靠帮人代笔为生,算是有几分文采。年轻时想要嫁他的女子确实多,可是最后他却娶了个普通女子,还是外地人。这本来也没什么,那外地女子身体好能干活,日子总过得去。可是这周权不知道是命不好还是克妻,他老婆生完孩子没多久就失足掉河里淹死了。”
阿律:“淹死?不是说自杀么?”
小儿反问:“您这是哪儿听来的?好端端的干嘛自杀。她孩子才刚满周岁,她舍得?”
这倒不一定,生产前后的女子,心思都比较敏感。一点点小事情都有可能给她们造成很大的触动。当然此时很多人不晓得,董骏钦学医自然知道。
董骏钦给了小二一点赏银后道:“看来,你这个仇没那么容易报。”
阿律也是蒙圈,自我安慰道:“鬼魂的记忆都不全,出了偏差也正常。”
二人合计一番决定今晚到徐府听个戏。
然而人到了徐府才知道这对外开放只是对外来贵宾开放。平头百姓最多在墙外听个声音。
阿律瞧那下人一副看不起人的嘴脸,与董骏钦道:“少爷,拿出你们燕郊第一皇商的气势压过他!”
董骏钦哭笑不得:“我不行。不过有人或许可以。”
于是当马大人再次看到董骏钦时,那喜笑颜开的:“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想派人去请您今晚到徐府听戏呢。”
“哦?”董骏钦心中暗喜,不过面上佯装不知情,“听戏?”
马大人道:“您不是在查东麗人么?我今早收到徐府邀约说是有贵客上府,遂请一些人一道去他们那儿听戏。于是我就派人去打听这贵客,毕竟我们鹿林难得有这种事。刚才我手下回报,说这贵客是个漂亮公子,从别国来此。我一听就觉得他们可能就是东麗国的那波人。”
马大人一脸严肃,董骏钦反而奇怪:“马大人上午还说他们朝鹿王村去了,怎么眼下又到徐府了?”
马大人一想,对啊,哎怎么回事:“这个……他们可能是散……”
董骏钦不忍心逗他,便道:“您觉得他们是分头行动了?”
“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