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血渍染红,但空荡荡的胸前,叶刺心里一抽,鼻尖骤然有些微微发酸,手紧紧地抓着衣领,灵生玉……这是梓焰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
于是叶刺一掀被窝,想立刻冲去找蔚秧算账,却不料双腿发软,一下床便没站稳,直接踉跄在地。
因地面冰冷,叶刺只觉一股寒意由手心传至全身,整个身子不禁颤动了两下。
此时叶刺感到身子不再是胸闷气短,也没了周围无形的压迫感,更不是十三殿内那种全身发烫、膨胀到快要撕裂之感,取而代之的,是全身乏力,还伴着隐隐的疼痛。
叶刺发现这疼痛并不仅是胸口,而是全身……
这究竟,是为何?
为何还会如此难受?
灵生玉,不是已经取下来了吗?
就在这时,房门猛地被推了开,叶刺抬头一看,走进来的是……一身白袍,凡人装束的祥子羽。
此时的子羽,梳着整齐的发髻,发色乌黑,束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银白色丝质冠带。
看到叶刺跌倒在地,脸色憔悴,子羽赶忙快步到她跟前,将其扶起至榻上,道:“你想拿什么?我去帮你拿。”
“蔚秧……我要去找蔚秧!”
“为了灵生玉么?那不用去了,灵生玉不在她那里。”子羽面色沉静。
叶刺睁大了眸子,“不在她那里?不是她抢去的么?”
子羽摇了摇头,“你当时晕过去了,之后她确实费了些力气才将你与那灵生玉分离,但那神器还没飞到她手上,便在空中突然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叶刺难以置信。
“嗯。”子羽微微点了点头。
“那……那到底去哪儿了?”叶刺不禁抓着子羽的胳膊,“太子殿下,求求你告诉我灵生玉到底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它就这么莫名消失了……我趁蔚秧一时注意力全在那消失的神器上,便赶紧带你逃了出来。”子羽道。
叶刺闻言,眸色骤然暗淡了下去,如今到底如何是好,魔梓焰依然没有找到,灵生玉又不见了……
“你先别管灵生玉了,赶紧看看你胸口的伤愈合得怎么样了?”子羽眸色凝重。
胸口的伤……
叶刺隔着衣领,轻轻按了按锁骨下方原来灵生玉嵌入的位置,“没……没有伤口啊?”叶刺疑惑道。
说来也怪,虽然胸间的衣服上满是血渍,但按压时却是平平的,没有任何被伤过的痕迹,与此同时,叶刺也并未感到特别的疼痛感。
“没有伤口吗?那看来是痊愈了。”子羽稍稍松了一口气,而后继续道:“当蔚秧将灵生玉从你身体里取出后,你胸前那伤口还蛮大的,流了很多血。”
叶刺眸色微惊,“……那后来呢?”
“后来是茹佳帮你上的药,她在你床边守了将近五个时辰,我见夜色已深,便硬劝她回屋休息,说我替她守着,她拗不过我,便作罢回水月宫了,我刚才一直在门外,听到屋内有动静,便赶紧进来看看。”子羽说着从袖口拿出一瓶玉色药瓶,瓶身接近手掌大小,递给叶刺道:“喏,这个你拿着。”
叶刺接过瓶子,抬头看着子羽,眸光有些疑惑。
“就是这个药……你见过的吧?其实,也不能说是药,而是血。”子羽笑道。
“血?谁的血?”叶刺一脸不解。
子羽看着叶刺,顿了顿,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你们殿下的血呀。”
叶刺一怔,“你说什么?”眸光中满是震惊。
子羽看着眼前一脸讶异的叶刺,双眉不禁微皱起来,她没见过这瓶子么?魔梓焰真的……什么都没让她知道么?
“你胸前的血,是你们殿下的,你一来茹佳便给你换了身衣物,帮你的伤口擦拭干净后,才给你上了他的血。”
叶刺闻言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果然已经被换了,不再是红袍铠甲,而是一件淡粉色的丝绸长衣,衣上的血渍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的锈色。
叶刺轻轻揪着胸前的衣领,用指尖感觉那血渍的余温,而后将衣领拉起,头低了下去,认真的闻了闻它的味道,而后一颤……这是薄荷中透着淡淡的杜鹃的味道……
这是,魔梓焰的味道。
“你怎么会有他的血!?他现在在哪里!?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叶刺双手紧紧地抓着子羽的胳膊,抓得子羽都感觉有些发痛了。
但子羽并未将这疼痛从面部表情上流露出来,而仅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说真的,若我知道,肯定早就带你去见他了……”
“那你怎么会有他的血!?”
“他那早学长枪的时候送我的,说包治百病,让我留着;其实确切的说,本来是要给你的,但你貌似没用上。”子羽说到这里,眼神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无奈。
“太子殿下,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子羽仿佛早就知道叶刺会是这个反应,不紧不慢地耐心解释道:“可能是因为灵生玉原先封印在他的体内,灵气与他的全身气血相连,致使他的血也具有了修复万物的能力,他那晚说你的手断了,敷上他的血可能会有用,于是托我找来了这药瓶,滴满了血便急匆匆地拿去给你了,你没看到吗?”
“……”
“哦哦,对了,你的刀,就是弯弯的那把刀,也是他用血补好的。”
说到这里,子羽不禁想起了初三那夜,那夜叶刺与地鬼武将比武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