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人家调节气氛,那公孙恭也不忘露面,附会公孙康,随兄长一起端着酒爵来到白楚峰面前敬上。
空酒盏放下,白楚峰就看到公孙恭那表情根本醉翁之意不在自己,而他手中的酒盏徐徐倾泻,满出酒液一些流入口中,一些滴落地上。
“世侄!”白楚峰盯着公孙恭地叫道。
公孙恭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一口气喝下水酒,还大方地请教起来:“敢问将军身后的可是公孙夫人?”
这个问题白楚峰在仓促间没有表态,只是眼角扫望过侧便的田芷箐,而田芷箐则一副不屑的样子扭头过去,白楚峰于是只对公孙恭随意冷笑,不置可否。
“仲维,不可无礼!”,公孙度虽不在意公孙恭的举动,也不能任由儿子在各国宾客面前失了礼节。
这时公孙康马上主动代公孙恭向白楚峰及田芷箐赔过不是,又带着公孙恭转往袁熙等其余人物。
在徐那伐这些方国看来,公孙度俨如是汉国的宗主,这一席酒宴可谓有万国来朝的缩影,只是席间人物各怀心思,暗藏急流。
然而白楚峰最关心的只是公孙度和袁熙之间,他们对公孙瓒各自是什么态度,公孙度与袁绍之间将来好像不是敌人,但是否就是朋友,白楚峰从“公孙瓒”这诱饵上就可以感到双方都在试探了,也只有他才感觉和推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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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一步棋似乎走错了!”
“你意思是我不该将公孙瓒交给公孙度?”
酒宴散后,苏仆延随袁熙来到他所住的别院附近。
整场宴席苏仆延除了一些礼节言语几乎没有跟任何人攀交过,甚至对袁熙,直到现在夜深人静,苏仆延才给袁熙下了一个定论。
“想必公子也看得出公孙度将公孙瓒待为上宾,像对袁氏的暗示。”
“我正是为此一试其心,果然,辽东不会任意顺从。”
“那公子还要结交公孙度,公孙瓒带不回去,如何向袁将军交代?”
“交代?父亲没有完全得到幽州,并不可以无后顾而南征诸侯,更担心辽东会分一杯羹,然而此处偏远之地,河北力所难及,双方敌对并无益处,辽东不会顺从也无法,但我只要公孙度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至于公孙瓒,他就是没有翅膀的飞鸟,弄死他易如反掌。”袁熙对苏仆延答道。
“那如今蹋顿大王和我能为袁氏做些什么?”苏仆延问道。
“我来处理着公孙度,百济和高句丽那边的事情就有劳你们了。务必使辽东抽不出身。”袁熙以命令的口吻向苏仆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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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辽东侯对你也挺好的。”
田芷箐在襄平城内的一处院落里对百无聊赖的白楚峰聊说,一边说话,一边按赵爱儿的方法替白楚峰那左臂进行推治。
“我也想不到公孙仲维对你也挺痴缠的,你现在承认是公孙夫人,或许还来得及打发他!”白楚峰故意反问过来。
田芷箐羞涩地嗔道:“我承认什么?承认什么?痴心妄想!”
“难道你不觉得他这天天早午晚派人来送这送那很烦么?那些信我看着也烦。”白楚峰装作无辜的样子说。
事实当公孙恭打探到田芷箐与“公孙瓒”毫无关系的时候,就这样一连数天,书信礼物从不间断。那些书信田芷箐一个字都没有看,反而白楚峰看了,感觉字里行间进不得眼,可是还是不停地看。
田芷箐恢复平静,毫不在乎地说:“烦怎么样?倘若他敢出现,我一定让他好看。”
“可是他后面有个辽东侯的老爹,在辽东你只不过是找死。”
“那就要看你在辽东侯心里到底有多大的份量?”田芷箐有恃无恐地笑说。
“辽东侯对我好只是一种手段,就像他对高句丽的拔奇一样,辽东四周方国很多,不能仅靠炫耀武力,还要展现胸襟与度量,各国对辽东侯‘畏’了以后,还必须有‘敬’!而且处理我的问题还涉及到他和袁绍之间的态度。”白楚峰没有开玩笑,而是一本正经地说。
田芷箐想了想,问:“难道袁熙是故意带你前来?”
“袁公子到!”
此时别院外有管事来传信。
“当然,而且我还可能是他手上一只没有走完的棋子,哼!他可比公孙恭要头痛。”白楚峰十分不快地向田芷箐申诉。
……
“田姑娘,在下知道你喜欢花草,可是此间冬末之际,凡花未开,故特令人遍寻单单大岭,找到了这样的一朵奇花,送给田姑娘。”
温文的袁熙见到田芷箐,脸上如沐春风,他嘴上说的会在寒冬盛开的花又会是什么样子,连白楚峰都感到好奇。
只见袁熙接过随从拿来的一件厚实的盒子,轻轻打开,一阵奇寒的轻烟从开合的缝隙中流淌开来,轻烟散去,盒中所藏的是一朵晶莹剔透的花朵,每一片叶子,每一束花蕾都纹路清晰,雕工可谓精良之绝。
“好一朵冰花!”白楚峰在旁暗赞道。
“田姑娘,喜欢吗?”
“谢谢袁公子心意,只是这冰花也终有融化的时候,转眼间便成云烟。”田芷箐注视着眼前的冰花对袁熙说。
袁熙毫不在意,似心中有感,抒情到吟道:“年华也有散尽之时日,人生短暂,光阴飞逝,不珍不惜,悔恨难返,一朵冰花又算得什么,但求它曾经为你而美丽过!嗯……只要田姑娘喜欢,我袁某每天都送你一朵冰花,也无可不可。”
“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