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留下这套衣服的只可能是一个人——凌天!这让肖小苗不得不联想起那天晚上跟踪他到冬月山庄时的遭遇。
他是因为见过她赤裸的身体,所以对她的身材有这么准确的把握吗?她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面红耳赤,又满肚子恼火。但是生气归生气,已经被占了的便宜是没办法要回来的,只能够先忍气吞声再伺机报复了。
她在试衣镜的下面发现了一双黑色的平底皮鞋。蹬上皮鞋准备朝门外走去的时候,无意中又瞥见了被她扔在床上的“助听器”和“项链”。
她纠结再三,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回去,将两件东西戴好,才走出房门。
“苏小姐早。”
推开房门的时候,守在门边的保镖冷不丁一声招呼将肖小苗吓了一跳。
她记得这里的保镖向来都是板着脸、满面的木讷相,只有对凌天和珈唯的时候才会毕恭毕敬;也就是昨天晚上,她进来的时候,这个保镖还是那种惯常的生硬的态度,怎么过了短短一夜,还是同一个保镖,就忽然变成这样彬彬有礼了?真得找个露天的地方看看是不是天有异象了。
肖小苗有点不知所措地点点头,然后快步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来到一楼大厅,那两个站在大厅的保镖也离远了就朝她招呼道:“苏小姐早!”让她更加困惑起来。[]
肖小苗敷衍地抽了抽嘴角,自顾来到客厅的一侧,准备开始承担她不得不做的工作。她打算先从沙发旁边被扔了一地的抱枕开始。
她刚弯下腰来,一个人就匆匆地来到她的面前。
她抬头一看,见是一个身上系着长围裙、头上戴着厨师的布帽的中年妇女。
肖小苗认得这个人,她正是这里的厨娘刘婶。看来这么多佣人里面还是数她仗义,经过一晚的思考和定惊以后就回到工作岗位上来了。这对于肖小苗来说可算是喜事一桩,最起码做饭的问题是解决了。
“刘婶。”肖小苗脱口而出。
“啊?苏小姐啊怎么会认得我?”刘婶的语气中颇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意味。
肖小苗自知说漏嘴,连忙解释道:“我虽然刚来这里,但是听凌先生提起过这里的厨房刘婶做菜非常好吃,所以一见到你就自然就对上号了。”
“啊,凌先生还在你的面前啊提起过我?”刘婶颇感意外地瞪圆了双眼。
“是啊,”肖小苗笑了笑,继续瞎掰,“他早上还说,这么多佣人里面,刘婶你最有人情味,在这里最缺人的时候,宁愿主动放弃休假也要回来继续工作。”
经她这么一说,相信即便原本只是回来看一眼的人,也被这顶高帽套得不留下不行了。
刘婶更加笑得合不拢嘴,“凌先生啊真是……真是啊太抬举我了。”
她亲昵地伸手拉住肖小苗的手臂,压低声音道:“我啊在厨房给你准备了一份早餐,你啊先吃完再干活吧,别伤着胃。”
肖小苗有点意外地眨了眨眼。这屋子里的人都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忽然对她这个新来的临时工这么好?不过正好肚子也饿了,她也懒得去计较了,吃饱了好有体力干活,免得再晕倒了。
“谢谢刘婶。”
她微笑着点点头,跟在刘婶的身后往厨房走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蠢话?”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冷不丁从“助听器”里传来,像冰碴子一样猛地扎了肖小苗一下,从耳膜一直凉到心坎里。
“你就说过。”肖小苗用这句凌天惯用的蛮不讲理的话来回敬的时候,心里不由暗爽。
“苏小姐,你跟我说话吗?”走在前面的刘婶回过头来。
肖小苗连忙笑了笑道:“没有,没有,我自言自语而已。”
被人“苏小姐”前“苏小姐”后的称呼,她倒不想去谦逊,因为她可不愿意主动跟人说“叫我‘九妹’就行了”,再听人喊她这个名字,她会抓狂的。
“哦?”“助听器”里的那个声音似乎思考了两秒,“也许是我昨晚睡觉时的梦话被你听见了吧——他们也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肖小苗对那个不黑人不损人就不舒服的家伙嘴上的“让步”感到有点意外。她当时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但是几秒钟后忽然有点反应过来。什么叫做“我昨晚睡觉时的梦话被你听见了”?她什么时候见过他睡觉,听他哪门子梦话了?
这句暧昧的话更是让她跟今天早上从门口保镖到厨房刘婶对她表现出的异常的热情联想起来。难道是因为她在他的房间里呆了一晚上没出去,所以他们都认为她跟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因而对“老板的女人”表现出格外的谦恭、讨好?
想到这里,肖小苗终于明白了凌天刚才为什么没有恶语相向了,因为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比她能够想象得到的任何一句都腹黑,都阴损!而且更可恶的是,这种话令她根本没办法回嘴,她真恨不得现在就管他要坐标然后冲过去生生掐死他。
琢磨明白这个问题后,肖小苗在面对其他人的谦恭的时候都不由得感觉格外的别扭和憋屈,尤其是那一声声毕恭毕敬的“苏小姐”,简直就像唐僧的紧箍咒一样,叫得她脑壳生疼。
但是事情都是有两面的。这些人的奉迎讨好,不光让她有美味的早餐吃,就连干活都轻省了很多。就比如说吃完早餐从厨房回到客厅的时候,就有两个保镖知机地迎了上来,主动帮她将桌椅搬正,把弄乱了的东西收拾好,就连擦桌椅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