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低声叫唤着，相互打着招呼，陆续往这边聚拢过来。
肖小苗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珂劳斯是在召集人手！
珂劳斯对赶来的猫咪说了一下大概的事情，描述了一下肖小苗要追踪的那辆车，很快就有猫咪从猫群中走了出来。
“我看见了。”那是只灰背白肚皮的母猫，身后还跟了两个东张西望的小猫咪。小家伙似乎没怎么见过这样的场面，一边走过来一边探头探脑，其中一只还一不小心在不平整的路面上踩了空，栽了个跟头。
母猫看了眼正笨拙地自己爬起来的孩子，继续道：“刚才我带孩子找吃的的时候，看见那辆车往大房子那边的方向去了。”
“你看清楚了，的确是那辆车吗？”珂劳斯上前问道。
“错不了。”母猫自信地竖起轻轻摇摆的尾巴，“会经过这里的车没几辆。”
“大房子？”肖小苗听了，既为找到线索而高兴，又为这条线索而疑惑。
珂劳斯点点头，一边往前跑一边好像胸有成竹一样对肖小苗道：“快跟我来，不然来不及了。”
肖小苗一怔。是了，他一定也相信了若若的话，认为她是在找将她丢弃的主人了。
昏黄的灯光下，凌辰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双脚也在椅子腿上被捆得严严实实。
他满面泪痕和泥污，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洇透了，从掉了两颗扣子的衣领里隐约看见胸口有一片淤青。他的肩膀艰难地抽动着，呜呜地低声啜泣。
在场的还有几个高大彪悍的绑匪，他们都穿着深色的衣服，脸上蒙着面罩，围拢在凌辰的身边。
一个绑匪上前，“啪”地一声毫不留情地猛扇了凌辰一个大耳光，扇得他顿时嘴角流血，脑袋歪在一边，不知道有没有被扭伤。
“别装蒜了！就算是凌天也不知道你在哪里，救不了你的！他怎么可能猜得到你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还在他曾经用过的地方呢？！老老实实说出来，就给你个痛快！不然的话……”
绑匪边恶狠狠地要挟着，边看了一眼凌辰对面放着的一张桌子。那张桌子上摊开了一副刀具。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那显然不是普通的刀具，有的像外科手术器械一样，或薄刃、或弯刃、或针、或勾，有的又像菜市场里屠户的刀具一样，锋利粗犷，让人心寒。
“这副刀总共有七七四十九把。每一把都有不同的功能。”一个声音尖细，语速缓慢的绑匪用带着狞笑的语气插话道：“通常，在一个人的身上，将桌面上的每一把刀都用过一遍以后，人还不会死，但是那时候一定连他最熟悉的人都永远无法认得他了。从下手第一刀，到最后咽气，整个过程，大概会在七八个小时左右，以你这么好的体格，说不定能够刷新十个小时的记录呢。”
“比如说这把刀吧。”另一个身材稍矮小的绑匪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一支像修指甲的小锉刀一样细小、刀尖是呈蛇舌形状的小刀来到凌辰面前，在他的眼前来回晃着，“你猜这是怎么用的，这是专门在你的眼皮被铁箍撑开后，在你的眼球上划出优美的线条的。普通成年人的眼球从完好无损到没地方下刀为止，大概可以割两百二十多刀……”
“你落后了。”那身材稍矮的绑匪的话被另外一个一直站在桌子前冷冰冰地用鹿皮布擦拭着刀具的绑匪打断，“我上次做到了两百三十九刀，已经破了你的纪录了。”
厚实的面罩遮挡着这些人的脸，但是不难想象他们大多数人都在露出狰狞的笑容。这些轻描淡写甚至带着娱乐意味的话从他们的口中说出，配合起那张桌面上寒森森的刀具，让人身上每一个根汗毛都竖直。
“你说，还是不说？！”有绑匪双手用力揪起凌辰的衣领，大声叱喝道。
而凌辰好像对他们所说的内容并不理解，他不敢去看那些明晃晃的刀刃，也不敢去跟那些绑匪对视，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地低声哭泣，脸色苍白，嘴唇发黑，好像快要哭得休克了一样。
忽然“嗙”地一声大响，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叫，凌辰连人带椅子都被踹翻在地，他的额角顿时磕在地上被摔破，着地的肩膀也自己和椅子的重量压得剧痛，地上厚厚的灰尘被扬起，眯了他的双眼，钻进他的鼻腔中让他一边大哭一边剧烈地咳嗽着。
他的四肢用力地挣扎着，好像很想将身体蜷缩起来，却怎么都没办法办到，只能痛苦地在地上挪动着身体。
“哼，还挺能装！”那踢翻椅子的绑匪一脚踩在一几个呢倒在一边的椅子边上，用身体的重量加剧着凌辰被压在椅子下的那只手臂的疼痛，“我们知道你不是哑巴，也不是低能，少给我们装了，开口吧！”
凌辰的沉默，又换来了当心一脚，直踹得他又连人带椅飞出几尺，然后没有了动静。
刚才伸脚的那个绑匪快步走上前去，用手背探了探凌辰的鼻息，喊一声“没事”，才抓住他的肩膀，将他跟捆绑在一起的椅子一起拉了起来摆正。
“你知道点轻重！”一个看起来像是首领的绑匪沉声责怪道：“在问不出来之前，上头没让我们将人弄死！”
“那就用这个吧。”那个一直在擦刀具的绑匪扔下鹿皮布，从桌面上拣起一把像是微型的月牙铲一样的小弯刀，慢慢朝凌辰走了过来。
另外一人用又脏又旧的塑料桶提来一桶水，举起来“哗”地一下全部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