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病房里新住进来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两个年轻的护士推着放满药瓶的金属小推车走在通往病房的走廊上。初升的阳光刚好足够从走廊一侧的玻璃幕墙上照射进来,在大理石地板上投下两个姣好的倩影。
“不知道,”其中一个年轻护士摇了摇头道,“不过看起来像是什么有背景的人物,你看那天他病房门外那堆堵得水泄不通的保镖,简直就像黑社会一样。
“说不定就是黑社会!”刚开始提问的那个小护士捂嘴笑道,“但是他的那个家属长得好帅啊!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有点呼吸困难了。”
“是、是、是!”同伴频频点头,“太帅、太有范儿了!简直就是从银幕上走下来的电影明星嘛!只可惜他总是阴沉着脸,有点生人勿近的样子,我连多看他两眼都怕被发现。”
“应该是担心他的亲属吧,真想有机会好好地安慰他。只是他身边那些保镖,轻易都不让人靠近他的。”
“其实那个病人也很帅的,是阳光英俊的大男孩那种,当时是我跟刘教授接的诊,看着他昏迷不醒的样子还真有点儿让人心疼。对了,听说那两人是兄弟呢!”
“啊,太有爱了!”
随着逐渐靠近病房区,两人也安静了下来。
宽敞的高级独立病房内,白色的病床、白色的沙发、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监测设备……构成了一个跟冰雪覆盖的冬天一样洁白的世界,就连这时候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的刚刚突破夜幕的阳光也是不透出一丝温度的惨白。
凌辰静静地躺在房间中央的病床上,脸上罩着氧气面罩,被子下的手腕连着吊瓶的输液管,身旁的心电监测仪发出着枯燥单调而速度平缓均匀的“嘀嘀”声。
在这个白色的世界里,坐在白色真皮长沙发中央的那道挺拔伟岸的黑色身影显得异常的突兀。
同在沙发上坐着的,还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凌先生,很对不起。”发脚斑白的中年男大夫摘下口罩,压低声音,语气中有股小心翼翼,“我们整个科室的专家教授彻夜会诊讨论,最终还是不能够完全确诊病人的突发癫痫和持续休克的主要根源,所以目前只能够给他继续注射抗癫痫药物和维持身体正常工作的营养药物。”
中年大夫抬眼看了一眼凌天,好像被他冰冷的眼神刺了一下,连停顿都忘记了,接着道:“鉴于病人的情况还不稳定,所以我们还是不建议将他接回家中接受治疗。毕竟,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不能得到及时专业的处理的话,后果很难预料。”
凌天“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慢慢往房间中央的病床踱去。
“那么,凌先生,我先告退了。”中年大夫也站起身来,看见凌天没说什么,又看了一眼神情严肃地站在旁边的保镖,才迈着显得有点局促和匆忙的脚步,往门口走去。
凌天来到病床前,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眼下静静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埋在雪白的被子中的凌辰,恬静安宁得就跟在圣母怀中安睡的圣子一样,能让整个世界都受到感染而为之入睡。那轻轻地贴在他脸颊上的浓密的睫毛,也像是有语言和情愫的一般,沉默地诉说着他如今这份让人心痛的安静和乖巧。
那份赤子般的安详、美好,让那聚焦在他脸上的冷厉目光也不由得变得柔和了一些。
但是这种安详和美好却是苍白而脆弱的,已经成了空气的一部分的“嘀、嘀”响声时时刻刻提醒着别人,这个沉睡中的生命的不稳定与易逝。
凌天袖子下的手微微一动,心中似乎掠过要去触摸这份不知道是否会转瞬即逝的美好的冲动,但是终究止住了。心底里尘封的回忆,却因为这相似的环境而慢慢浮现在他的眼前。
“哥哥,你会死吗?”
一个带着哭腔的稚气童音从耳畔传来,伴随着一只温热绵软的小手覆在了他的脸颊上。
“小傻瓜,我不会死的。”躺在病床上的少年面色苍白,但是唇角带着温和的浅笑,“因为你刚才很勇敢地救了哥哥。”
刚刚够得着床边的小男孩揉了揉眼里的泪水,“但是我什么也没做……”
少年无力地摇了摇头,慢慢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温柔地捋着小男孩微卷的头发,“刚才护士阿姨给你打针抽血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勇敢地没有哭闹?就是你的血救了哥哥啊。它们现在正在哥哥的身体里,跟病毒小子英勇作战呢!而且很快就会打胜仗了!”
“真的吗?”小男孩眨了眨水灵灵的圆眼睛,将信将疑。
这时候,一对年轻的男女已经来到了病床边。那高大的男人弯腰抱起小男孩,将他放在床沿上,自己也轻轻坐在了旁边,朝两兄弟露出喜悦的而温柔笑容,“是真的,医生说,现在哥哥的情况很好,很快就会没事了。”
面容姣好的女人俯身捧住少年的脸,发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激动和慈爱,“而且,爸爸妈妈也会继续研发出那种能够替代旁系亲属血液中的这种抵抗物质的药品,让那些没有你那么幸运能够等到一个小天使降生并且成长到血液里生成那种物质的年纪的那些病人也能够得到治愈。”
“黎先生、黎太太,”一个青年的身影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如果你们的研究成功了,那将是医学界一项了不起的科研成果啊。”
高大的男人笑看了一眼身边的太太,目光又落在青年身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