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了两秒，两人脸上的表情也是。气氛有点尴尬。
“哪些是‘过分的事情’？”凌天靠在椅背上，左腿优雅地交叠在右腿上，一只挎在椅背上的手用两根纤长的手指支着自己的太阳穴，竟然真有点像是在认真思考！
肖小苗听了直瞪眼。他哪有可能不知道她所指的“过分的事情”是什么。那件事才过去两天，他就算再健忘，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那天在房间里发生的事。他在这里明知故问分明就是故意要为难她，让她难为情！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肖小苗可不愿意被他牵着鼻子跑，“不要以为你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为你倾倒，可以让你随心所欲。我就不是那样的女人。像那天那样的事情，我希望不再发生。”
凌天抬了抬下巴，漆黑的双眸中依然是莫测的深邃诡谲，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情是平静还是感到被冒犯的不悦。
这么比起来，肖小苗刹那间竟然忍不住有点怀念起那天他柔和的话语、炽热的眼神来。
“不然呢？”他的声音平静得有点不屑。
事实上，肖小苗又有什么“不然”可言？别说她来之前根本没有考虑过“不然”的话她还能怎么样，就算认真考虑过，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她很清楚自己的手上真的没有可以在谈判破裂之后能够采取的任何措施！
她感觉自己抓着鸡毛掸子的手握紧了一些。这时候她才猛然醒悟到，自己刚才之所以会需要在手上抓着个东西才走过来，正是因为在这个人的震慑力面前，她居然感到缺乏自信和安全感！
“既然，你像你所说的那样，一直是在维护我，那么，我希望你也对我有起码的尊重。”肖小苗沉住气，尽可能用平稳的语气道：“你应该知道我不会为了活命，出卖自己的身体。”
他当然知道。
他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为那晚在冬月山庄“初遇”的情形捏了把汗。当时如果不是情况特殊的话，将她错当成“礼物”的他理所当然地去占有她的身体，以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强性格和他明察秋毫的犀利、不容忤逆的狠厉，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她的可疑之处被更早地被识破，让她又一次在他的手上被害。
“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凌天将身体坐端正，居然显得有点认真，“只是，在我让你弄清楚了这么多疑问以后，我突然间也有一个问题，想你帮我弄清楚。”
“什么问题？”肖小苗皱起了眉头。他对于她来说是深不可测的汪洋，是永远看不清真面目的高峰；而她在他面前，则跟在透明的金鱼缸里游来游去的小鱼没什么分别。她很难想象他还有什么问题弄不清楚需要她来帮忙解答的。
凌天站起身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迎着肖小苗那双充满疑惑不解的眼眸。他的脸微微垂下来，声音好听得很提琴的奏鸣曲一样。
“我想弄清楚，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感觉和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他低垂的目光轻易就擒住了肖小苗瞪大的双眼中因为诧异而微微闪烁的眼眸，让她就像感到一股魔力的牵引一样，无法逃避。
似乎是过了一两秒的时间，又像是过了半个世纪，肖小苗才因为两边脸颊的一阵滚烫和心脏的狂跳不已猛然回过神来。
很快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被耍了的她顿时感到一阵遭到羞辱的气恼。
“无聊！”她往后退了几步，“你这些无聊的玩笑，找别的女人开去！我不吃你这套！”
然而，她绯红的脸颊、失神的眸光和无名的怒火，却逃不过凌天的双眼。他的唇边轻轻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浅笑。
“我的话说完了，你好自为之吧！”肖小苗撂下这句话，将手中的鸡毛掸子往脚下一扔，愤愤地转身离去。
但是她刚走出两步，就感觉到腰间被一只手臂一揽。虽然力气不大，是她足以挣脱的力度，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挣扎，脚跟处就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失去重心，不受控制地落入了身后揽她腰那人的怀中。
肖小苗的身体被扳过来，正对着凌天那张带着一丝诡谲笑意的脸庞，本来就还没平复的心跳，陡然间又加速了。
“混蛋！放开我！”她又急又气，想要尽快从这个尴尬的局面挣脱，但是无奈她的双脚被凌天的双脚羁绊住，整个身体的重心又都落在他那条搂住她脊背的手臂上，如果贸然挣扎很可能摔个仰面朝天，所以她只能用双手胡乱地在凌天的胸口上推搡拍打，盼着他能够知难而退。
然而，这种程度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她只觉得两边的手腕几乎同时一疼，就被凌天紧紧钳制在了五指之间，任凭挣扎都松脱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一寸一寸地靠近，他的胸膛紧紧地跟她的胸口贴上。
“你……滚开！”肖小苗能做的就只有将脸别过去，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因为惊慌失措而虚弱得几乎听不清。
“嘘——”凌天富有磁性的低沉声线从耳边传来，跟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居然仿佛透着一丝温柔，“不用担心。我虽然很想对做‘过分的事情’，但是我现在不会这么做。”
肖小苗听见他这么说，才将脸稍稍正过去。那双总是透着慑人寒意的眼眸中此刻流露出的暖人的温度让她感到难以置信之余，还有点不情愿将目光挪向别处。
“我只想郑重地告诉你，我刚才说的不是玩笑话，是认真的。”凌天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