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细微的反应自然都逃不过他的洞察。她的拥抱无疑极大地鼓舞了他,让他的吻变得愈发炽烈、愈发深入,彻底变成张狂的掠夺和贪婪无度的占有。他的一只手掌五指深入到她的发丝间,摸索着她的头发,紧紧地包拢着她的后脑,就像马儿的络脑一样,使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只能完全驯服于他的掌握;他的另一只手攀上了她单薄的脊背,越发忘情地抚摸着,好像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在他热烈激情的抚摸下,她感到身体发烫得就像发烧一样,一阵莫名的眩晕冲上她的脑门,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与他拥吻,她身体里的每一个拒斥和忐忑的因子,都已经彻底变成放纵和沉沦。
她忽然感到身体往后一倒,在感到失重之前,脊背已经被一只强壮有力的臂膀托住,轻柔地放在柔软的沙发上,那种舒适放松的感觉终于让她从就连呼吸的机会都要被褫夺的激情中缓了口气。但是,紧接着,她的身体就被一股压下来的重力牢牢地桎梏住,动弹不得分毫。
“你……唔……”
这样的动作不可能让她没有丝毫联想,她本能地用手去推开,想要避免将要发生的什么,可是手腕却马上被紧紧扣住,想要抗议的嘴巴也被再一次严实地堵上。这一次,他的唇没有停留在她的嘴巴上,而是逐渐往她皮肤细腻而敏感的脸颊和脖子上移动。在他柔软的嘴唇触碰到她耳根最敏感的肌肤的时候,强烈的电流让她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被紧紧压住的身体,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吟。
他时而动作柔和地轻吻着,时而缠绵宠溺地舔舐,时而又固执蛮横地吮吸,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滚烫的吻痕和一阵阵直透骨子里的酥麻。
她的大脑已经彻底被麻痹了、从心灵到身体也仿佛完全被那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子俘虏,落入他撒下的无边无际的罗网中。她不想再去挣扎,不想再去试图保持冷静,也不想再去试图思考算计什么东西一定要死死守住、苦苦坚持,什么东西是有毒的罂粟无论多么美丽也应该舍弃。
她对自己说,就一次,就任性这一次就好,放纵自己的身体跟着自己的感觉而不是理智去走。她闭上双眼,听凭自己瘫软在他健硕的身躯中,融化在他炽热的吻里……
正在这时候,桌面上的对讲器里忽然传来外面保镖试探的声音。
“凌先生,珈唯管家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见您。”
“凌……先生”?“凌天”!这个名字犹如平地一声雷!
现在正压在她身上与她缠绵辗转的人是凌天!是那个曾经残忍地置她于死地的人,是那个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无法改变他双手沾满鲜血的事实的冷血无情的人!
肖小苗恍如从幽深的梦寐中惊醒,猛然睁开双眼。眼前那张脸庞依旧美得让人心颤,但是已经不能继续让她沉沦。
她看见凌天停下了动作,他也显然觉察到她柔软顺从的身体刹那间变得僵硬拒斥!他双眸中笼罩着的魅惑迷离很快消散,继而泛起一丝关切。乍眼看上去,竟然有点像被惊扰了甜梦而流露出一脸无辜的孩子。
“放开我!”肖小苗突然爆发式地猛力挣扎着,就算身体和双手被压制得阵阵生疼也全然不顾,好像就算要将自己辗碎也要从他的怀中逃脱!
凌天沉默了片刻,但是他的身体和手臂却没有放松分毫,依然像牢固不破的囚笼一样牢牢地桎梏着身下的肖小苗。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他的声音阴沉得像彤云密布的天空,照不进一丝光华。
肖小苗意外地发现,他注视着她的双眸中,竟然流露出一丝失落——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而且,她也很难相信向来冷峻得一副俾睨众生的样子的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这时候的她已经在彻底清醒后又陷入了另一种疯狂——如同意识到自己刚才险些落入万丈深渊后感到的惊弓之鸟般的后怕,她一点儿也不愿意再去理会眼前的一切,她只想即刻逃离,逃离这个让她高傲的个性蒙受尴尬、还仿佛印证了她坚毅的决心受到撼动的可怕局面!为了逃脱,她甚至不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逃脱的方法!
就在凌天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的身体恢复成猫的样子,快速地从他的身体和沙发间的缝隙蹿了出去,跃下地面,即便明知道逃不出这个房间,也禁不住像离弦的箭矢一样往门口奔去。
凌天直起身来,重新端坐在沙发上。他的身上转瞬间又恢复了冰川般的冷傲,只有眼睛里还没完全消去的浅淡的血丝,勉强还能作为刚才那段热烈的证据。
他看着肖小苗失魂落魄的背影,唯一一次没有露出嘲讽的神情,“你应该记得,我们在冬月山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
被挡在书房大门后手足无措的肖小苗心中一怔。她虽然方寸大乱,但是听到凌天这样认真的话,还是能够稍稍安静下来思考的。
“在冬月山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就是指她跟踪他到那个客房那里的时候吗?他说他心情不好,让她陪他喝酒。当时她正在为自己的身份随时都要败露而紧张不已,一心只想劝他多喝两杯,好趁他喝醉了的时候有机会逃脱。至于他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还真要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