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醉玉轻笑了两声,不料身体虚弱已极,竟呛咳了半晌:“咳咳咳…王驾?小子,把话说清楚,谁家的王驾?”
将军不悦,道:“明知故问,这万里北狄哪里还有别的王驾,本将爷是黄华卫戍军大将军,名叫‘金默戎’,王驾知你身怀绝技,一日夜能行数万里之遥,今北国有事用得着你,特差我等前来相请,你有何诉求也可对我等明言,只要不违王道,王驾无不照准。”
龙醉玉道:“我等?还有谁接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哈哈哈哈哈…..醉玉老兄别来无恙?”一名四十岁上下年纪,肤色白净,三绺长须垂到胸前,一派仙风道骨的中年笑着踏入牢内,只见他束发盘髻,黄袍黄冠,一身道门打扮。
金默戎见中年进来,讥笑道:“哦?耽搁了这许久,不想却是去更衣,平日里总唤你‘老道’,不料你真是个老道,也罢,你且与这厮交涉,我与他话不投机!”言罢大步流星的走出县府大牢。
龙醉玉见中年进来,面色稍缓,道:“原来是山月老弟,呵呵...我已成你们阶下之囚了,还什么别来无恙?有话请讲,不过我有言在先,若是叫我为那假道学真小人的北国国主卖命,文韬主事这就回去,我本就善辩,最不相信的就是摇舌鼓噪。”
山月一笑:“哎,老友相见不谈国事,你看我今日一身道服,特来与老友饮酒论道。”
龙醉玉笑道:“以退为进?这一套我早玩厌了。”
山月举手按在牢门上,牢门的禁制旋即被破除,而后走到龙醉玉身旁,刚要坐下,龙醉玉道:“你去搬把椅子!”
山月:“哦?你坐得我却坐不得?”
龙醉玉:“你是死是活皆不干紧要,只是这黄帝衣冠不容玷污。”
山月道:“好,但凭吩咐,来人!搬把椅子,准备好酒好菜!”
牢外的几名县府小吏你望我我望你,一时没了主意,金默戎一脚踢在其中一名小吏的屁股上:“叫你进去伺候!聋了不成!!”
那小吏吓得不轻,刚刚见识过这位活阎王的手段,挨了一脚后跪地叩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县实无好酒食可供奉,只有些粗菜白酒……”
“随意办些酒饭便可!里面那两位不择食!”
“好…好…就办,就办。”
之后金默戎在外守门,与那些吓破胆的妖魅闲扯,几番想要出外转转,一想到牢里两个有可能谈及北国机密,只得作罢。
再说龙醉玉在牢内正与山月老道闲聊,忽的想起先前狱卒丢进来的饭团,那饭团还在监牢的角落里,龙醉玉心说:“想是夫人托人情送来的,夫人身怀有孕不能亲自来探,也是一番好意不可辜负。”
龙醉玉伸手拿起饭团放入口中吞下,柳仙无论修成何种境界,这吞食的习性是无法改变的,那饭团下肚龙醉玉只感像是饮了一壶烈酒,自喉咙到肚子好似过火一般,错愕之间那感觉便消失,转而是周身伤口奇痒难忍,正要伸手去抓,惊见伤口正一寸一寸的愈合。
山月一笑:“贤兄还存有这等仙药,当真不同凡品。”
龙醉玉满腹狐疑,见一名牢吏已两股战战的端了酒食进来,龙醉玉笑道:“咦?这不是那名撒尿的大哥吗?你抖个什么?进来!!如今我死灰复燃,你倒是撒泡尿给我看看啊!”
无巧不成书,这倒霉蛋正是那天出口不逊的牢吏,他本来已经把头埋的很低了,谁知还是叫龙醉玉认了出来。
“醉玉大哥!英雄!您饶了我吧!您饶我一条贱命,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我认打认罚,只求您绕我一命啊!”那牢吏把酒食放到地上,连连的磕头。
山月一脸的厌烦,向龙醉玉道:“你这是怎么了?曾经气量宏阔大名鼎鼎的醉玉先生怎的跟这样的龌龊货置气?”
龙醉玉道:“呵!对谦谦君子才谈得上气度,对龌龊小人唯有拳脚相向才能让他们明白事理!”
而后向那牢吏道:“我不难为你,你去外面找那名金默戎将军领一百个耳光,之后便饶了你!”
牢吏千恩万谢,出了牢门找到金默戎领罚,金默戎气的三尸神暴跳:“我堂堂北国卫戍军将军,竟要听你一个酒鬼差遣??!!”
而后把一肚子的怒气发泄在了那牢吏身上,一百个耳光?别开玩笑了,只一个耳光,牢吏就发现自己居然能远远的望着自己没了脑袋的躯干,而后连遗言都没留下,一命呜呼。
山月与龙醉玉两个把酒言欢,喝的不知天地玄黄,大约饮了三四个时辰才从牢里搀扶着出来。
龙醉玉一见外面伫立着的金默戎,一脸讪笑,上前锤了一下金默戎胸口:“谁说贵胄子弟皆是些闲浪子?好将军!!”
金默戎厌恶的摇摇头,向山月道:“谈得如何?”
山月一指霞蔚穹顶,勉强抬头,向龙醉玉道:“羲皇门主,你可是赌输了……无双国士!既已答应为使,断然不会……不会出尔反尔!”
龙醉玉朗声道:“正是!正是!”
金默戎道:“既已谈妥,那便片刻不容耽搁,即刻动身归返壁上,待你二人酒醒即入宫见驾。”
龙醉玉架着山月立在地上左右摇摆:“这可…这可由不得你,我儿降世,我…我初为人父自是要回家探望一番!”言罢不等金默戎讲话,将山月往金默戎怀里一扔,脚下运起电卷风驰咒,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一路上尽是荒凉破败的景象,龙醉玉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