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任的筮盍道道魁名叫“刘险岳”,西戎狐仙出身,是掌教晋九宸的徒孙,他生性孤僻,平时不怎么说话,但谈及霞蔚的各类法典却能如数家珍、滔滔不绝,为现今易教法典的完善出过不少力。
但刘险岳并不是书呆子,此人的武力在易教道魁中能排进前十,在易教筮盍道道魁选拔时,先是以精湛的法理驳的其余竞选者体无完肤,又以一招胡明鬼火技压群芳。
后刘险岳赴易教儒门求学,一直独来独往,只喜欢关起门来修炼法术或吟风弄月,儒门根据他的品性,赐儒名“东山高卧”,意思是出世隐居的高人。
这里要介绍一下霞蔚众生的年龄问题,霞蔚五国普通民众的年龄能从面貌上一眼看出,但儒释道三教的修者则不然,一朝悟道,便能驻颜长生,如三十岁悟道,那容貌就一直是三十岁的样子,哪怕再活个几百年,容貌依旧不会改变。
刘险岳此时正与香如故塑造出的泥人在自己的府邸交战,泥人很强么?不强,除了挥拳蹬腿其余一概不会,但这泥人正像香如故说的那样,不惧刀砍斧剁、雷劈火烧,打断一只手,就又生出一只手,打碎了脑袋,就又长出一颗那袋,而刘险岳碍于道魁脸面,始终不肯使出绝技。
笑话,堂堂的易教道魁,对付一个泥胎怪物连看家本事都使出来了,这传扬出去还不被易教包括易教儒门的上万门徒耻笑?
而龙醉玉夫妇及金止却在筮盍道会客厅豪饮畅谈了一个通宵,到了清晨,筮盍道有几名弟子前往刘险岳府邸观厅,只见香如故倒在龙醉玉的大腿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龙醉玉还在跟金止拼酒,会客厅一片狼藉,地上除了骨头还有近三十个空酒坛(晚间酒不够了,金止又去酒窖偷了许多)。
龙醉玉一边饮酒一边大笑:“哈哈哈哈!兄弟好酒量!再来再来!”
那几名路过的筮盍道弟子转而一瘸一拐的走进了会客厅,指着龙醉玉大喝道:“哪里来的丑鬼?!当这里是乡间酒肆?!”
龙醉玉不怒反笑:“看来夫人下手不够狠,真应该多捏两个泥人,把你们这群势利小人打的爬都爬不动!哈哈哈哈......!”
“原来就是你们在捣鬼!大家一起上!!”
几名筮盍道弟子又一瘸一拐的向龙醉玉走去,路过金止身边时,金止一伸腿,绊倒了领头的那名弟子,后面的几个又被前面的绊倒,几名筮盍道弟子全部摔倒在会客厅上,本来就是有伤在身,这一跤摔得不轻,一时谁都没有站起来。
龙醉玉与金止相视大笑,看着地上趴着的那名带头弟子道:“哎!我不是诸天神佛,没什么仙家宝物给你们,你等且休伏拜!”
那名带头的筮盍道弟子还在地上挣扎:“你们!你们!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这里撒野放刁,想留全尸都难!!”
“哦?!”龙醉玉猛然起身,却忘了香如故还躺在腿上,他这一起,香如故被掀翻在地,脸上粘了不少鸡骨头。
“哎呀,夫人!”龙醉玉一脸的惊惧,急忙将香如故扶到椅子上并用袖子为香如故擦脸,香如故依然在昏迷状态,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突然,那带头的弟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抽出腰中的钢鞭向龙醉玉的后脑挥去。
“卑鄙!”金止拿起一只酒碗一甩腕子,那酒碗砸到带头弟子的太阳穴上,竟碎成了粉末,龙醉玉猛一回头,见带头弟子目光呆滞,直戳戳的立在地上,少刻,眼鼻耳口七窍流血,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其余的几名筮盍道弟子见带头的命丧当场,手脚并用的爬出了会客厅。
金止愣住了,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失手,竟杀了一名筮盍道门徒,自己如何倒无所谓,要是连累了师尊被易教第一分支的人问罪可如何是好?他有些不敢想象。
龙醉玉本想说“兄弟你下手太狠”,又看到金止的样子,转而劝解道:“无妨,兄弟,有哥嫂照应你,看谁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而恰在此时,香如故从酒醉中惊醒,大喊了一声:“蒸饼!!”想是梦见了龙蒸云。
“母亲?!!”龙蒸云此时已与其余十二名考生一起被玄黄倾墨收为弟子,正在跟玄黄倾墨学习如何制作上乘的宣纸,突然心上一凛,母亲的音容笑貌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好像在向自己招手。
要说龙蒸云经历了儒门镜中幻境,已经是两世为人,心性早已成年,但母子连心,龙蒸云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抛下还在煮纸浆的玄黄倾墨及在场的十二名师弟师妹夺门而出,飞一样的向儒门的山门奔去,随后脚下驾起了阴风,竟然是柳仙的电卷风驰咒。
飞到启圣贤山门时,守门的儒门弟子见空中一个人影驾着无上云气向山门外奔去,都以为是某位儒门大贤练就了腾云驾雾,故而谁也没有阻拦。
筮盍道作为易教刑堂,并不与其余六十三道并立一处,而是位处先天混极/元极山内福地洞天,一座险峻的高峰上,这与刘险岳的名字不谋而合。
龙蒸云依照心内感应,直向筮盍道所在的山巅飞去,不知该说是香如故的手法高超,还是筮盍道的弟子废物,本来山壁上还有不少用于防卫的筮盍道暗哨,挨了那泥人一顿打,全都成了摆设,龙蒸云一路畅行无阻,半个时辰便登顶了,也就在登顶的一瞬间,龙蒸云体内法脉旧伤发作,疼的直不起腰来。
他本来就是靠着一股执念强行运使的术法,感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