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一番话让齐东山都感动了,所谓“医者父母心”,这句话用在张默身上实在太贴切了。
“张老弟果然医者仁心,她都这么对你,你还如此关系,光是这一点,老哥都自叹不如啊!”齐东山轻叹一声,无比感慨。
“齐老哥,你可别夸我,我这人可不经夸。烦请您为我准备一些工具,治病要紧。”
“好,好,大山,去准备银针,张老弟要施展针法,你们又有学习的机会了。”
齐东山话语一落,他的大徒弟兴高采烈跑去准备,他们并没发现,陆嫣儿的脸都已经绿了。
“你给我闭嘴!我什么时候说要你治病,我……”
“胡闹!陆警官,你怎么能放任自己的病不管呢?你是个文化人,难道不知道讳疾忌医是最不好的吗?看你的样子,倒是像我一位病人,陆千秋是你什么人?”齐东山沉声问道,语气颇为不悦。换做是他,恐怕早就任其自生自灭,神医也是有火气的!
陆嫣儿被齐东山的气势吓了一跳,尤其听到陆千秋三个字,她一下子紧张起来,收起刚才的盛气凌人,低声道:“陆千秋是我的父亲,不知老人家您怎么称呼?”
“哼!看来陆千秋的家教真的很一般,老朽治好他的病,他女儿竟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真是让人寒心!”齐东山冷哼一声,语气变得冰冷许多。
虽然他不喜欢邀功,但就算圣人,面子也很重要。被人如此无视,他的脸面实在挂不住。
陆嫣儿脸色忽变,仿佛想起什么,惊呼道:“难道您就是齐神医?真对不起,我爸生病那会儿我还在外地上学,加上时间过得有点长,一不小心忘记了,请您千万不要怪罪。我们陆家一直都铭记您的恩德,不敢忘记。”
陆嫣儿完全没有刚才的架子,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要是被她父亲知道这件事,被骂的狗血喷头不说,她这个警察也别想当了。
陆家家风很严,尊师重道放在首位,齐东山对陆千秋有恩,就是他们陆家的大恩人,千万不能怠慢。
“哼!那你还讳疾忌医?一个小丫头,脾气这么爆,怎么当警察?你就不考虑一下脾气暴躁的原因?小病不在意,等到病情严重,你哭都哭不出来!”齐东山的语气十分严厉,一番话训得陆嫣儿大气都不敢出。
看到她吃瘪,沈雨惜都要笑疯了。生理期紊乱,这个病实在太有意思了。
张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嫣儿美女,齐老哥都发话了,你不会还这么固执吧。嫉恶如仇我很欣赏,不过,如果嫉恶如仇就等于是疯婆子,我可不认同。以你现在这种姿态,落到你手中的人,无论有没有犯罪,恐怕都没好果子吃,你觉得这样子很好?”
聂龙被晾在一边,完全插不上话。他能感觉到,事情并没按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而是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这个张默到底是什么人?武力值惊人就算了,难道医术也达到非人的程度?
情况似乎很明显,若不是这样,一向自负的齐东山也不会有如此姿态。
陆嫣儿被齐东山训得完全没了脾气,又听张默一顿说教,叹气道:“好吧,我让你治,不过治好后,我还是要抓你,这是我的职责。”
“无所谓,反正我很快又会被放出来,就当过去和你聊聊天,上次我们聊得挺融洽,不是么?”张默嘿嘿笑了笑,陆嫣儿火气直往上冒,若不是顾忌齐东山,她早就发飙了。
“阿龙,你带你的人乖乖在那坐着,等治病结束,我再好好和你算一算账。”齐东山瞪了聂龙一眼,吓得他连连点头,他从小就怕这位舅爷爷,哪怕当了老大,这个习惯都没改变。
“甜甜,稍微等我一会,等我从警察局出来,再带你出去玩。”张默一脸温柔的笑,夏甜甜一下子急了。
“不行,我也得陪你一起去!打人的事我也有份,不抓我怎么行?我也终于明白你的话,警察也没几个好东西,明明是打sè_láng,我们还要被抓,真没天理!”夏甜甜瞪了陆嫣儿一眼,满腔怒火燃烧着。若是换做自己,绝不会给她治病!
“算了,她也是职责所在,那些人养着他们在,她怎么能不出力呢?你不需要去,有沈大小姐在,她怎么会袖手旁观呢?”张默嘿嘿一笑,得到的却是沈雨惜一记白眼。
“鬼才救你,你就等着在警察局菊花残吧,哼!”
陆嫣儿的神色颇有些不自然,心里也有些发虚,赵大富背地里干的事她也清楚,算起来,龙兴帮的确给他们塞了不少好处,要不然赵大富也不可能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这是圈子里的潜规则,就算他们陆家,也不是那么干净。
治疗的银针很快准备好,陆嫣儿乖乖躺在病床上,心情十分忐忑。她本来是来抓人的,现在却莫名其妙成了看病,说真的,她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采芝堂的一群坐堂医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仿佛饥渴难耐的野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至于张默,则是站在床边,看他那副认真的模样,倒还真像一个医生。
“嫣儿美女,不要紧张,他们只是想观摩而已。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也能给他们上一课,关于如何只用银针调节脉气,这可不是那么简单能掌握的。”张默摆出一副专家高手的姿态,陆嫣儿心中却更加发虚,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应该有一件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