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触。

曾经小时候,她有过很多这样百口莫辩的委屈,并且那个时候,她比现在还要不会说话,性子安静到像个任人揉搓的小面人,即便被欺负,却连哭都很少哭。

父母不会帮她,只有西越……自从简家搬过来成为她家邻居以后,她身边就多了一个为她出头的人。

那时候还是个孩子的西越会站在她身前保护她,为她抵挡别的小孩的恶意,而现如今已经长大的西越依然是这样,待她一如往昔。

一句有他在,真的特别令人安心。

舒颜轻声问他:“西越,你会一直这样对我不变吗?”

“哎?”求生欲特别强的简西越条件反射般接口,“不变不变,肯定不变。”

继而他反应过来:“不对啊,话不能这么说。一成不变可不够,颜颜,我会对你越来越好的。”

于是舒颜眨眨眼睛,突然冒出来一句:“我答应了。”

“嗯?”简西越脚步顿住。

“西越,我答应你的求婚了。”她羞涩的笑笑,露出脸颊一侧温柔的酒窝,“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

“简西越,我想和你结婚,很想很想,你会愿意吗?”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她已经发现了,之前想着不可以耽误西越的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大骗子,既欺骗西越,也欺骗自己。明明无论如何,她其实都舍不得对西越放手的,每一天都会更喜欢他一点。

那就让她彻彻底底的任性自私一回吧,她用整个余生来还他。

***

虽然求婚成功的场景和简西越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既没有浪漫的事先布置,也没有深情的铺垫与告白,甚至连作为最重要道具的戒指都被他放在了家里,不能及时拿出来,但是终于得到舒颜点头的他还是特别特别高兴,简直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他的颜颜终于愿意嫁给他。

连续好几天,简西越都沉浸在一种傻乎乎瞎乐呵的心情中,这让舒颜看着忍不住发笑,更让画室学员们摸不着头脑。

哎,说好的永远潇洒不羁的简老师呢?怎么变啦?不过好在,即便是画风不太正常一直傻笑着的简老师,那也是足够赏心悦目的。

不过等到兴奋过后,该具体筹备婚礼时,又有麻烦摆在了简西越面前:双方的父母长辈要怎么办呢?

自从上次春节过后,简西越和简母的联系次数加起来比前面十年都要来得多,并且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让简母接受舒颜。

成效自然还是有的,至少多次之后简母的态度看起来已经渐渐松动。至于简父,他的态度倒是一向无可无不可,反正自从他老来得子后,心思基本都扑在小儿子身上了。

西越想要谈恋爱,那就谈嘛,结婚也是同样,想结那就结呗,这对简父来说,只不过意味着他需要受邀参加一场婚宴并且露个面,没什么不能去的。

于是这时简西越扭头就找最难啃的骨头,又开始对简母软磨硬泡起来。可惜效果不佳,简母最终倒是松口同意了他与舒颜的婚事,却怎么都不愿出席,说是眼不见为净,弄得简西越一个头两个大。

舒颜看着这样的简西越很心疼。她知道西越想让她有一个正常的婚礼,让她得到父母长辈的祝福与支持,从而不留任何遗憾,但她并不愿西越每天忙碌的同时还要为这些事而忧心。

——更别说一遍又一遍,为她向简母甚至是他关系尴尬的继父一家无条件低头服软。这放在以前,对于西越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简西越又准备提着东西去拜访简母和继父一家,舒颜主动拦住了他。

迎着简西越诧异的目光,她极其认真的开口:“西越,别去了好吗?我不在意这些,真的。有你,我就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何况,我父母的态度……你也知道的。”舒颜苦涩的笑笑。

她隐含期待的打了电话回去,但得知她准备结婚这个消息的舒父和舒母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然后就再无动容。

既没有询问即将成为他们女婿的人是谁,也没有丝毫关心他人品如何的提问,和这世间所有即将成为岳父岳母的人表现都截然不同,于是这通告知电话的意义真的就只在于告知,一片沉默之后,究竟是谁先敷衍的道一声再见并且挂断电话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相比于简父简母,他们显然更没有出席的意思。那么难道也要她拉着西越一遍遍的去求他们来参加吗?她不想这样,更不想让西越为她低声下气。

说到底,就算勉强把简父简母、舒父舒母四位长辈在婚礼上全部凑齐了又怎么样呢?日子是她和西越自己过的,与他们无关。

他们从小没有从父母那里感受到幸福,现在想来,其实也没有一定要让父母亲眼见证他们幸福时刻的必要。

她仰起头向简西越提议:“西越,我们干脆办一场别具一格的婚礼吧,不订酒店,不要宴席,也不要传统的那些流程。”这样就可以避免没有高堂在场的尴尬。

她突然灵光一闪:“其实我们可以办一场画室婚礼呀。”明明有现成的场地。

“西越,我们的婚礼不是为了让别人高兴,只要我们自己开心就可以了,不是吗?”

简西越静静地看着她片刻,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来,他放下自己手中特意为继父一家所采购的礼品,轻轻拥住舒颜:“好,那就办一场只迎合我们两个人的喜好,独一无二的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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