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不打一处,提溜着烟杆,直奔大房屋。
杜樱心里气不平,鸡汤可是孝敬她爹的,怎么能落在大房的狗肚子里!她蹬蹬蹬跟在阿爷后面去了。
杜桃一把没拉住杜樱,她急得出了家门,直奔村西头,找她们的大姐去了。
“砰”杜世城猛地抬腿一脚,屋门晃了晃,因里面是闩着的,才堪堪没有倒下。
“贱骨头,赶快起床!”杜世城踹门不解气,又大喝一声。
周氏夜里偷吃,这会儿正呼哧哈差睡得正香。陡然被公爹这样叫门,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她的皮肉之苦要来了。
“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周氏心一横,穿上外衣,开了门。
杜世城见门踹不开,叫门没人应,心里那股气蹭蹭直往上涨。他见门开了,也不看来人是谁,抬腿就是个窝心脚。
“噢!”周氏心口被踢个正着,立时软到在地,直哼哼。杜栓忙去扶她。
杜世城斜眼看了她一眼,直接跨过她,往屋里的椅子上一坐,吧嗒吧嗒抽烟。杜樱随后也跟着进来了。
大房的桌上乱乱地摆着吃过的碗筷,装鸡汤的钵子,赫然在列。
“你们偷吃我爹的鸡汤!”杜樱气得睚眦欲裂。
“吃了咋的?”大房五个人伤了三个,睡在床上的杜桩依然还很横。
“敢吃我爹的祭品,我就敢打你!”杜樱只有11岁,杜桩比杜梅还要大2岁,他今年15了。杜樱的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根本没考虑双方实力的悬殊。
杜樱完全是拼命的架势,扑上去,对着杜桩的脸就是一阵狠挠。
“啊!”杜桩惨叫,胡乱挥舞双手抵挡。
“臭丫头,放开我弟弟!等我好了,捶不死你!”杜柱刚刚退了热,浑身散了架似的酸软,他脚疼得起不来,只在嘴上干骂。
大金听了杜樱的话,心中难免有愧,只一个劲喊:“别打了,别打了。”
杜栓哪能见自己亲弟弟吃亏,他把周氏扶到椅子上坐下,一步上前,像拎小鸡似的,把杜樱从杜桩的身上拉了下来,推倒在地上。
“赔钱货,这么狠,吃你点鸡汤算什么,死人还能比活人重要?”周氏一边揉着胸口,一边骂。
“我爹,比你们重要。”杜梅回来了。
杜桃刚上西边的道,就遇见她了。杜梅听三妹一说,丢下菜篮给她,自己飞跑回来。她正堵在门口,今天雾气大,本不清晰的光把她的影子放大了,屋里暗了下来。
周氏对杜梅有点忌惮,说话的声音也软了下来:“你大伯受了这么重的伤,可不得补补?你是他侄女,孝敬一下,也是应该的。”
“大伯母,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大伯的伤是怎么来的,你比我清楚。再说,我爹我都没孝敬好,还真孝敬不了你们。”杜梅冷声冷调地说。
“你……”周氏被捅到痛处,气个倒仰。
“你一会儿还是给我爹多磕几个头赔罪吧。”杜梅看也不看她,带着妹妹们走了。
“梅子的话,说的一点也不错。你们不仅没有兄弟情义,还忤逆家规,更教会了子弟!”杜世城抽完了最后一口烟,走近床榻,抡起烟杆,对杜大金就是一阵猛捶。
“哎呦,妈妈啊。”杜大金被雨点般密集的烟杆暴击。
慌乱中他护头难护腚,一把握着烟杆:“爹,你这是干什么啊?小辈儿还看着呢。”
“我没你这个没规矩,没家法的败家玩意儿。”杜世城想抽回烟杆,奈何大金死命的攥着。
“狗日的,你松不松手?”杜世城气疯了,口不择言,把自己也搭上了。
“你不打我,我就松。”杜大金才不傻,他屁股疼得起不来。松了烟杆,就成了案板上的面团,捏扁搓圆随他爹折腾。
“好好好。”杜世城也不要烟杆了,直接上手打。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分家!!!”杜大金忍不住恼羞成怒,一声咆哮。
“你说什么!”杜世城惊讶得连高举的手都忘记拍下来了。他万万没想到,杜大金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我要分家!分家!”话反正已经说出了口,大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炮子子,翅膀硬啦,咳咳……”杜世城的手正要落下来,他胸中一股热流直往上顶。
“哇!”一口鲜血冲破喉咙,喷溅出来,直洒得大金满头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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